; 赵毅闻言,立时不说话了。
承元帝还在感叹:“还是你好,两个儿子相亲相爱。”他又叹口气道,“儿子多了,也是愁事啊。”
赵毅扯出一抹笑,摆摆手道:“儿子不用太多,这我是赞同的,但你说的‘还是我好’,这我可不同意啊。”
他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经地道:“你看哈,这二十多年我跟我两个儿子相继调任京外,还天南地北的,这都多少年没有好好相聚过了?如果不是你今年大发慈悲把我家阿浩也调回京来,我还真不知自个儿进棺材前还有没有一家团聚的光阴呢。你这头呢,至少所有的儿子都在身边,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
承元帝扭头,挑眉道:“天天在跟前就是好?天天就知道气我而已。”
赵毅一顿,喏喏道:“这不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么。虽然你家特殊些,但儿女是债,生来是来讨的。这是永远不会出错的。”
承元帝静默,半响才道:“早朝那事,你是怎么看的?”
赵毅顿了顿,才道:“要我说,四殿下有句话说的倒很对,他确实没有任何理由勾结北翟。几年前北翟都被我们打得元气大伤,这时候跟他们凑一起有啥好处吗?!但二殿下那里吧,他虽然不聪明,但若不是手上确实有些东西,他真会蠢得无中生有去诬陷四殿下?”
承元帝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操纵此事?”
赵毅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听我家阿瀚是这么说的。”
承元帝颔首。
这与他想的差不多,但现在所有涉案人员都失踪无影,他想的便不算。而且那些人的失踪,到底是因操纵一切的人事先计划好的,还是老二出首告老四的举动打草惊蛇,现在还真说不好。
如今就只能寄希望于羽林军可以抓到京中靲记的一干人等,还有远在西北那支商队的主事者。
说曹操,曹操到。
承元帝这头刚想到羽林军,其首领昭武校尉就回来复命了。
赵毅还没走,昭武校尉大步步入殿中,不着痕迹地看了赵毅一眼。
赵毅也左看右看,嚼糕点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承元帝已挥手道:“不用在意忠勇伯,说吧。”
昭武校尉不想承元帝竟如此信任忠勇伯,眼中不禁眸光一闪,下一刻已恭敬回道:“陛下,靲记大掌柜与四名主要的管事也找到了,只是下官无能,他们五人已经被灭口。下官只在城郊的树林里找到了他们的尸体,几人都是一刀毙命,没有挣扎的痕迹。”
承元帝闭了闭眼,他虽已有心理准备这些人很有可能被灭口,现在听到这个结论,还是周身一冷。
赵毅叹了口气,道:“一刀毙命?没有挣扎?看来是他们相信的人做下的,这些人被当做弃子了,真是狠心。”
承元帝抬头。
“西北那里不能再有失!”
昭武校尉一凛,随后恭敬跪地道:“是!”
承元帝挥手叫人下去。
赵毅瞄了瞄他,道:“襄京城从昨日就封城了,只进不出。可见那些人赶在封城之前就出了城,大约在出城后就立刻遭到了毒手。这么果决的手法,不像是四殿下这个从昨日大朝会起便被禁足府中的人做的。”
承元帝疑惑:“你倒是相信他的清白?”
赵毅清了清嗓子道:“你不是也挺相信他吗?否则干嘛只把他禁在自己府里头,还留着他的爵位,连食邑都没减。”
承元帝不可置否。
赵毅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来。“你可知,襄京城的官员中流传着一个说法?”
承元帝不接话,静静等着他的后言。
赵毅有些挫败地“呷”了一声,自己说了:“皇子之中呢,我女婿是最有钱的。之后是……”
“我儿子!”
赵毅一噎:“我女婿、你第七个儿子,好了不?后面排下来的就是这件事里的四殿下了,其他几个殿下,大伙儿就估摸着都差不多。”
承元帝狐疑:“他们根据什么排的?”
赵毅随口道:“当然是府里各人的穿着打扮,还有送礼的时候!”他忍不住歪了楼,朝承元帝抱怨起来,“你不知道,他们一有什么事就可喜欢给我女儿和女婿发帖子了,还不是看他们出手大方!幸好我女婿是真会赚钱!”
还有啊,那些人还很感激他生了个好女儿,笼络住了他女婿至今只有她一个,女人一少,子女自然也不多,要办的喜事也跟着少,那他们要回礼的次数就少了,算起来那些人就一直是收礼比送礼多,赚的!
当然了,这句就不用跟女婿他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