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钱莹和三姑娘钱玉;这是……”
赵敏禾一一与这些贵女见礼。从各人的反应来看,与郑苒交好的大多是性情直爽之人。
出身诚恪侯府的周婉婉更是窜到她面前说个不停:“听阿苒说阿禾你的骑术极佳,箭术也不差,等到了今年秋猎时,咱们好好比一场如何?秋猎阿禾你会去的吧?你说咱们是单人比,还是组队比?我今年十四岁,你也只比我小一岁,咱们这个年纪参加联合比赛倒是刚合适,不如咱们一起参加那个?阿瑟的姐姐当年就是有幸抽到了三皇子的鞭子,这才与三皇子相识相知当上三皇子妃的,你看如今哪个皇子后院里没有几个孺人和媵呢?也就三皇子府中跟三皇子妃琴瑟和谐呢。就是我姐姐她那后院里,如果不是我姐姐是个能干的……”
赵敏禾头一回遇见说话如此……利索的名门闺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好在郑苒见着周婉婉有刹不住话头的趋势,立马上前打断道:“对了婉婉,阿瑟呢?阿瑟去哪儿了?”
周婉婉被郑苒中途打断了话也没觉得有什么,实在她一开心就话多的毛病从小到大都改不过来,家人也好亲朋也罢,多多少少都曾打断过她。到了这会儿被打断了才意识到自己的毛病又犯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赵敏禾吐了吐舌头。
赵敏禾不在意地微微一笑,与她致意。周婉婉和郑苒口中的“阿瑟”不是别人,就是她方才见过的三皇子妃荣氏的亲妹妹荣锦瑟。入京前吴氏就曾与她提到过,几个皇子在前朝关系日渐疏远,倒是皇子妃们之间相交却一如从前。
赵敏禾原先不怎么肯定,如今见到二皇子妃堂妹周婉婉说起三皇子妃胞妹荣锦瑟来如此熟稔亲近的语气,倒是明白了一些。
她与亭中众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得一道带笑的明快声音响起:“我回来了~”
亭中众人齐齐“噗嗤”一笑,长得温柔清秀的钱莹戏谑道:“阿瑟,你方才不是说要去找阿苒的吗?怎么阿苒都回来了,你过了这半响才回来?”
年纪最小的钱玉快人快语道:“这还用问吗?自然是阿瑟姐姐自己也看热闹去了。”
荣锦瑟笑骂道:“好啊,小丫头。赶说姐姐我的不是,看招!”说着已作势扑上去,钱玉惊跳起来,一边咧嘴笑着,一边绕着亭中各少女躲着,身后紧追着一个荣锦瑟。
一时间,亭中好不热闹。
钱玉眼看着要被追上了,一个歪身窜到赵敏禾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吐了吐舌。
荣锦瑟刚一气结,却见俏生生立在自己面前的是个眼生的妍丽少女。她眼神一亮,上去捉着赵敏禾的双手道:“呀!这位漂亮妹妹看着眼熟,莫非咱们梦里就遇见过了?”
赵敏禾嘴角一抽,得亏说话的是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要是换成了个少年,这流里流气的话可是会招打的。
郑苒嘿嘿笑一笑,对赵敏禾说:“表姐你别理会阿瑟,她每回初见一个漂亮小姐妹就这么说一回,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荣锦瑟瞪一瞪眼睛,道:“郑阿苒!我好心好意将你的彩头带回来了,你还敢拆我的台!”
郑苒一听,顾不得与她斗嘴了,道:“这么说我赢了?温三郎已经作完画了?”
荣锦瑟小嘴一撇,不开心地“嗯”了一声,从荷包中取出一只蓝宝石镶金戒指,递给她道:“喏,你出的彩头。”随后又取出一对紫水晶长耳坠,一并给了她,“这是我出的,我既压输了,这个便也给你你了。与其输给别家贵女,还不如给到你手上。我便一并带回来了。”
郑苒一听,高高兴兴地接过来,左看右看之后,随后不客气地收进自个儿荷包里,赞道:“果然阿瑟的东西就是好!”
钱莹道:“看来温三郎不愧是得京中才子的翘楚,一炷香时间内完成一副完整的水墨芙蓉图,确是难事。”
钱玉接口道:“温三郎是温文尔雅又惊才风逸,倒是温瑾太过孤傲……”
钱莹皱眉:“阿玉!闲谈莫论人非。”
钱玉皱皱小鼻子,显然还有些小脾气,只是一见到姐姐的肃着面的神态,也不敢再放肆了。
她撇过脸,又凑到赵敏禾耳边道:“赵家姐姐,你可别被温瑾那张漂亮的脸蛋儿迷惑了。其实她这人最是清高,偏还喜欢炫耀她哥哥,还爱管东管西。有一回我不过是笑得稍稍大声了一些,便被她以‘凡笑语莫高声’这话训了一顿。”
眼看钱莹又要发作她,钱玉即刻提了声音道:“阿姐,我这不是在闲谈,我这是在与赵姐姐说这京中闺阁女子的性格呢,免得赵姐姐以后跟人交际,都不知道与她对谈之人的性格犯了人家的忌讳!”
钱莹被她这歪理弄得没个好气,其他少女们却再忍不得,纷纷喷笑起来。一时间,亭中笑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