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就会装傻。”
谈笑间,却是已到了家门口,文竹甚为留恋的看了看府外的天空,在文兰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向府中走去。
饭罢,文章屏退左右,和文兰相对而坐,文章单手支额,颇有几分浪子气质,笑问道:“今日和你三妹一共上香可说了什么?”
文兰一双眸子明亮无比,道:“三妹聪颖过人,实大出爹爹所料。”
“哦?”文章坐直身体,一双眸子亦是明亮无比,甚感兴趣地道,“你且说说。”
文兰道:“三妹仅从长江水患,爹爹赈灾,便猜到我文家欲断那孙家财路。女儿尚且患得患失之时,三妹却言我文家富可敌国,五妹婚事成功与否不必过于在意,若以下棋之对手而喻,女儿着眼于局部,三妹却纵观全盘。”
文章眉飞色舞,点了点头:“不错,聪慧而不失冷静,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堪当大用也。”
文兰又喜道:“三妹胸怀广阔,闻得灾民流离失所,曾言,安得广厦千万家,大辟天下寒士尽欢颜。”
文章一愣,目光炯炯地追问道:“她果真如此说?”
文兰笑着点了点头。
文章沉思半晌,笑的无比灿烂:“为父原本打算散尽家财,留个十之一二与她打理,也足够你们姐妹一生无忧。而今看来,你三妹心怀天下,既懂得千金散尽还复来的道理,文家在她手中必定发扬光大,护你姐妹一生周全自是无虞,为父百年后也可心安了。”
文兰笑道:“爹爹定会长命百岁的,到时候还要教导女儿们的女儿呢。”
文章想到日后一堆粉妆玉砌的小娃儿承欢膝下,不由心花怒放。笑着道:“你三妹所言,却也没错,那孙家答应与否,我已不是如何在意,过得三日便会有结果了。到时若撕个脸破,说不得咱们文家要开始插手米粮生意了。”
文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自己凤冠霞帔,不怒自威,竟是成了一国之母,用膳的时候数人伺候,面前一盘盘美味佳肴流水般端了上来,自己伸出筷子去夹,却怎也够不到,如此数次,她恍然大悟地喃喃自语,姿势错了,姿势错了。
醒来头上一把冷汗,文竹心道,这皇后真不是非常人。对着镜子一照,却是甚为清晰的两个黑眼圈,不由暗自懊恼,嘱咐招财晚上熬碗八宝银耳汤,方施施然向书斋而去。
进了书斋,做完自己那份早课,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折纸,一会儿面前有了一堆小衣服小裤子,搅得双胞胎频频回头看来,却是不敢放下手中活计。
文章来时,便看到这么一幕,不由脸一阴,潸然欲泣地道:“竹儿你在做什么,爹爹还指望着你养老送终呢。”
文竹已习惯了他这番做派,懒懒地道:“女儿已经做完早课了。”
文章拿起她面前的册子,细细查验,果然丝毫不差。再看到旁边一些古怪图案,不由一楞,问道:“竹儿,你这账册旁边记了些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