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行到文章面前,拽着他袖子,委屈地道:“叔父偏心,只叫哥哥掌管铺子,却不分给我一间半间,侄儿虽然好赌,又喜逛花街柳巷,毕竟和哥哥也是一母双生,叔父就信不过侄儿么?”
啊啊啊啊,果然是个浪荡子啊,那些掌柜的盯着文富家的和她身边的下人们,眼冒绿光,把东西抢回来再送给老爷可不可以?
文竹见目的已达到,大大咧咧地掉头向外走,行到文富家的身边时打了个响指,斜着眼吩咐道:“把这些东西都送到我房里去。”
话罢,文竹摇摇摆摆地去了,身后掌柜的们敢怒不敢言,都在心里咒骂,哪里来的混蛋,老天也不劈死他!
文竹回到房中,正待换下一身臭烘烘的袍子,猛地想到今天是二姐夫开始比试的日子,便寻思着,穿裙总不如男袍方便,算了,反正今日也穿上了,出去看看二姐的摊子再说。
吩咐文富家的去备了马车,文竹把头发放下来,梳的整整齐齐重新束好,沾湿了帕子,把衣服从头到脚润湿了,又拎起一壶酒揣到怀里,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觉得没甚么破绽了,披上兔毛大麾,向外走去。
文竹坐了轿子,直奔府门,天气阴冷,润湿了的衣服被冻得硬挺起来,不若原本皱皱巴巴的样子,配合她束的整齐的头发,倒真像是个大家公子。
在府门口下了轿子,有下人搬来踏脚凳,文竹踩上去,一手去打车帘,一眼看到车厢内的情景,不禁一怔。
微微愣神间,车厢内伸出两双小手一起把她拉了上去,文竹一屁股坐在车厢内,便有两个软软的身子靠了过来,一人霸住她一边,脆生生地喊道:“三哥。”
文竹恼道:“你们出来作甚?”
文晓兰和文晓竹对望一眼,相视一笑,颇有默契地开口,一个道:“文家公子,”另一个接口,“有两个丫鬟,”最后齐齐道:“不是很正常吗?”
文竹见她们一身二等丫鬟的衣服,心知自己穿丫鬟衣服招摇过市的事情被她们知晓了,没甚么立场去说她们,又想起今日新年,便不忍拂了她们心意。
文竹无奈地抚着头道:“那你们休得胡言乱语。”
抬头,文竹见双胞胎手臂交叉,互相捂住对方嘴巴,对着她不停的点头,只觉头大如斗。
按照二姐的回信,文竹吩咐马车行到了南城一处市集,此处繁华无比,往来者却多为平民或是大户人家的仆役。
到了市集口,文竹下了马车,见双胞胎一身丫鬟打扮,却不好叫她们蒙上面纱,皱着眉头,叫她们扯紧自己的衣襟,莫要跟丢了,又不苟言笑地吩咐同行的几个护院一定要看顾好这两个丫头。
进得市集,见里面比平日还要热闹三分,许多人家临时支了摊子来,卖些自制的荷包灯烛之类,本就狭窄的通道仅容二人并行,人潮汹涌,不时有走失了家人的高声呼喊。
文竹心中越发忐忑,不时回头来看两个丫头,见她们睁大眼睛好奇的东张西望,心中一紧,罢了罢了,文竹把她们的手从衣襟上抓下,紧紧握在了手里,一边牵着一个,暗忖,这下可坐实了浪荡子的名头了。
行到中段,文竹眼睛一亮,前方的摊子后一个长相和善的男子无精打采的蹲坐一边,摊子上立了两个四四方方的木箱,一尺见方,后面贴着一张红色的喜报,上面黑字写的分明:
过年啦,摸喜帖,一帖只要一文钱,就有可能摸到价值百两纹银的上等水田二十亩!
摸到的数字所对应的物品如下:
壹,价值纹银百两的上等水田二十亩,总计两份。
贰,价值纹银十两的一品堂衣票一张,总计五份。
叁,价值纹银一两的食为天烤鸭票一张,总计一百份。
……
柒,价值十文的花灯一个。
捌,价值两文钱的绢花一朵。
文竹心道,唔,倒是比我想的还要周全了,选在这平民百姓聚居之地,所中之物又是衣食住行等民之所需,且只需花上一文钱,诱惑不可谓不大,二姐夫也奸猾,穿上身粗布衣服叫人心生亲近之感,二姐果然做的滴水不漏。
只是,摊子前为什么没有客人呢?文竹纳闷着,就要上前询问无精打采的严慎行。
不妨手下一松,双胞胎挣开她的手,冲到了摊子前,大呼小叫地道:“快看快看,这个好像很有趣。”“啊,摸到叁的话是烤鸭。”
两个丫头毫不犹豫地从荷包里摸了块碎银扔了出去,严慎行见两个小姨子,一时怔住,文竹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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