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菊摇了摇头道:“我来的第二天便叫我扮成小厮,每日里跟着收钱查账,好吃好喝,倒没受过甚么委屈。”
文竹心中一宽,知道因为晓菊扮做了小厮,所以这些天全城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她。妹妹虽然没有受伤,总是受了惊吓,她便寻思着该如何处置那柳娘。
文晓菊似知道姐姐心中所想,抓着文竹的手摇了摇,文竹困惑地望向她,却听到文晓菊一板一眼地道:“我模仿那柳娘的笔迹写了许多购货单子给绸缎庄子,胭脂铺子,还从地下钱庄赊了不少银子,就不要管她了罢。”
文竹默然,八妹真是彪悍,若是换成姐妹中任何一人,都不会做到如此地步罢。
二人下得楼来,见柳娘和那婆子一起被文府家丁团团围住,二人虽不敢开口却都狠狠瞪着对方,文竹瞥了柳娘一眼,指着那个婆娘,漫不经心地道:“把这个婆娘一家三口送到京兆尹哪里去,告诉在那里等待消息的各位大人,这是引起全城动乱的原凶。”
家丁们齐声应了,把那婆娘狠狠的绑了,文竹携着晓菊的手出了门,却是不管那柳娘了,柳娘脚一软,心道,这是哪家的小姐啊,排场好大,还好还好,自己从未苛待于她,改天可得好好去拜拜佛。
文竹带着文晓菊回了家,一家老少齐聚一堂,听着文晓菊讲着这几日的经历,时时惊叹,几个夫人太太更是落下泪来,连道,“我的儿~”抱着文晓菊上上下下的摸了个遍,总觉得少了许多肉。
文竹静坐一旁,听着文晓菊的叙述,对八妹的临机应变能力钦佩不已,忽地想到若是换了双胞胎其中一人,又当如何?她额上冷汗立时簌簌滑落,完全不敢设想。
文竹抿紧双唇,心中不停盘算着,今日之事若再次发生该当如何?求人不如求己,晓菊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若是自己没有及时赶到,怕她也还足以撑上三四个月。她咬咬牙,下了一个决定,明日便开始增强几个妹妹的谋生能力。
待文晓菊讲完后,文家众人均已疲惫不堪,便都早早休息去了,晓菊被五太太搂在怀里带回了房,母女二人却是少有的亲密。
文竹送了几个姐姐回家,整个人回到房中,精神上一松,顿觉浑身乏力,头晕晕沉沉,叫招财提了热水来,在房中泡起了热水澡。
满室蒸汽氤氲中,文竹泡在浴盆中昏昏欲睡,意识渐渐迷糊,朦朦胧胧中看到一片金色光芒,光芒之中一个博带高冠的身影,在她前方越行越远,她张大嘴巴呐喊,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奋力追赶,距离却越来越大。
她无力的跌倒在地,看着那个身影带着无限的威严消失在了视野中,伤心欲绝,似乎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泪水从她眼角缓缓滑落:“洛,洛……”文竹嘶哑着嗓子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
文菊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她腾地从浴盆里站了起来,发上的水沿着肩膀一路淌到了大腿,文竹伸手抹了一把脸,毫不犹豫地一脚踏出澡盆,便在屋子里急急的翻找起来。
找了半天无果,她急得连声唤道:“招财,进宝!”两个丫鬟闻声而入,顿时愣在当场,文竹顺着她们的视线看去,亦是一怔,方才一时情急,竟然未着寸缕便翻找起来,此时发应过来,身上顿觉一片凉飕飕。
招财进宝愣了片刻,一个拿起了棉布,一个捧起了干净的外袍,一起来伺候文竹,文竹心急,劈手夺过袍子披上,张口便问道:“前几日赵双送来的一封信哪里去了?”
进宝望向招财,招财不急不忙地道:“给小姐压到首饰盒下面了。”文竹忙回到床头,掀开枕头,把首饰盒丢到了一旁,果然,下面平平整整地放着一封信,信封上是洛那瘦骨嶙峋的字体:文三小姐亲启。
顾不得招财进宝还在场,文竹一把将信抓起,急急撕开,展开信笺,却见洛对她的称呼立刻变了,撕掉了信封上那文质彬彬的表象,真实的洛狂野无比:竹,小竹,竹儿……竟然一叠声的唤出了七八个小名,文竹的心立刻便被洛的心意充实的满满登登。
她斜靠着床柱缓缓坐下,小心翼翼的一字一字读着洛给她的信,生怕读的过快便错过了丝毫的心意:
大年初三,自家中出逃,快马加鞭,昼夜不眠,历经十日终赶至宁都。
离君一步遥,心潮澎湃难以自抑,自十四日晚便开始守在文府门前,却未能见到你出入。唤来赵双传信,收到汝回信时,癫疯若狂,冲到房外大喊三声,心中欢喜至极,引得路人皆侧目。
十五夜,苦候君不至。卿,又负我,洛,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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