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清泪顺着妖妖眼角滑落,这是张宏第一次见到妖妖掉泪,而以往即便是那样的遭遇,妖妖也从未掉过泪。
“宏哥哥,妖妖做错事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妖妖呜咽着:“阿娘说妖妖错了,那妖妖就是错了。”
深深凝视着固执至这般的妖妖,张宏迎着她那极为认真的眼睛:“可在宏哥哥这里,妖妖做的是对的。”
见妖妖稍有愕然之意,张宏又道:“你要知道,换是你宏哥哥,也会如你一般,为保护自己所关心的人,会不惜一切的。”
妖妖看着张宏,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终于不再掉泪。使劲点着头:“妖妖要保护好阿娘,宏哥哥,还有妖妖的哥哥。妖妖会不惜一切!”
看着这不过才几岁的妖妖,张宏莫名一阵叹息,眼神宁静而深邃,妖妖,其实我们都在犯着错,犯着各种各样的错。
……
与妖妖的这番言语其实本就是张宏的真实心意,似他这般的人而言,他不可能像这时代的人一般,忠孝礼义皆都顾及。他本来便是一个极为自私的人。
妖妖不再哭泣,在张宏的询问之下,倒也清楚了为何带着万骑营兵士的张介良却能被妖妖所伤。只是那张介良太过狂妄,他以为有他父亲工部尚书的名头,这天下便再无人敢动他,所以他将所带兵士留在门口,却一人走进了张宏家,冷对及时赶到的范慎等人。
范慎等人确也不敢动他。但深知张宏不喜此人,以及知晓阿娘也害怕此人之后的妖妖却并无丝毫顾及,所以她趁阿娘不察,妖妖一人偷偷出了房间。如范慎所言,妖妖到底还小,她不可能真的能置张介良于死地。木棍也只是稍稍扎进了张介良的腹部,只是出了些血,却骇的对妖妖无丝毫防备之意的张介良当时惊恐失声,仿佛刺伤他的这小女孩儿,跟本就是一头小兽。
而至于那小木棍的来历,妖妖也告诉了张宏,是她做的,她从被捆在那恶妇家前篷中之时,便已经拣了木棍,每日磨合。这让张宏有些心悸,但也确实生不起责备妖妖之意。要怪,也只能怪这世间给了妖妖太多的磨难。
当张宏问及妖妖作此木棍起初之意时,妖妖稍稍犹豫一番,却还是告诉张宏,她那时想活下去,她知道阿哥常霸会回来寻她,她担心若是她死了,阿哥常霸也会死。
穿过妖妖黑发间张宏的手,食指轻绕着妖妖发丝,唇带笑意,他看的出妖妖对自己以及阿娘的认可喜爱,所以这让张宏心安许多。
入冬的夜间十分寒冷,皎洁的月色洒在院子中却丝毫不能让人觉得明亮,反而凭空多了几许清寒之意。
只是一个少年与他怀中的小女孩却似是根本不觉得冷,根本不觉得清寒。
“妖妖,要永远留在宏哥哥身旁,看着宏哥哥强大,强大到足够保护好你们,让你们过的好。”
妖妖点头:“妖妖也要变的强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