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可能如此简单的便让临淄王坐享多得几千精兵。以太平公主为人,即便是真的危及到了她儿子薛崇简的性命,那太平公主最多也是出手护得薛崇简安全便可,根本不会让临淄王从中得到些什么好处。
韦后认为不会是太平公主的手笔,那想来想去,似乎也就只能是均州的焦王李重福了。想至此,韦后心间一时有些惊惧,赵承恩一事,若真是焦王暗中所行,那看来焦王是耐不住了,他已有出兵协同临淄王攻伐的迹象了……
如此思虑着这几日所有之事的韦后,十分投入,甚至是在阿奴手捧茶水返回来静站她身后好长一段时间后,她仍是紧皱眉头,未能觉察。
而见韦后如此忧虑,阿奴终于忍不住怜惜般小声出言提醒韦后:“娘娘,茶水怕是凉了就不能用了。”
韦后这才回神,掩饰不住因劳神过度而有的疲惫之色,在她转身去拿茶水时,却突然看到阿奴今日腰上所挂着那串璀璨明珠,并未深想的韦后,只是在端起茶水时随意问了句:“那串明珠是从何而来?”
韦后这随意一问,却让阿奴显得欣喜,他自然不愿韦后太过操劳。所以不待韦后放下茶水,阿奴便急忙摘下那串明珠,笑道:“这东西啊?乃是阿奴闲来无事,随意将娘娘殿中那些夜明珠拿来串在一起好看来的。”
韦后仍未多想,只是随意点头放下茶水时,应了阿奴一句:“串起来好,比单个放着好看多了。”
只是如此不经意的一言,却在阿奴又笑将要开口之际,韦后却忽然像是捕捉到了什么,腾然起身,看向阿奴时也多了许多凛然之色,而根本不待阿奴开口,韦后便失声又道:“串在一起?”
“是的,阿奴只是拣了些珠子串了起来……”阿奴不明所以,他当然不会以为韦后是在生气他私下拿了这些珠子。只是阿奴确实不明所以,他想不出为何韦后显得如此震惊。而也在阿奴不解,刚又开口去言:“娘娘……”之时,韦后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
串在一起,串在一起。韦后这才恍然大悟,挥手示意阿奴不可再开口罢,韦后随即将这近日来所发生的几件事情串联在一起,又思量了起来。
先是以韦温围困临淄王与那少年张宏,跟临淄王起正面冲突,使得临淄王直接位于她的对立面;再有当夜便有人潜入张宏府上行刺那少年张宏,使得临淄王不得不以为是韦后派人行刺欲对张宏不利,叫临淄王不得不提防的同时也对她韦后暗生警戒。
随后便又有各道州府驻外朝廷大员联名弹劾张希一举,看似乃是太平公主因韦后调离薛崇简出京而有的反击,其实根本是在为临淄王将行之事造势!
至于最后这金吾大将军赵承恩一事,答案也是呼之欲出,这根本便是在为临淄王起事而所做的准备!有这几千精兵,虽然并不能改变大局,但确实可让临淄王多些信心!
将这四件事串联起来之后,韦后脸色大变,她这时才自以为终于看出了近日所有突发之事,根本便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一时,韦后显得大急,显得惶恐,她想不出除了太平公主还有谁能如此手腕在背后布置如此许多事由?而若这些事都真是出自太平公主的暗中布置,那便足以表明临淄王起事之时,便是她太平公主出手覆灭她韦氏满门之际!
韦后大惊,十分慌乱。但毕竟她已是执掌朝政有些时日,对这些暗中争斗之凶险也有深悟,所以即便惊惧,即便慌乱,韦后却也仍能保持几分镇定,虽然这几分镇定根本不足以让韦后心安。
不过少许,韦后转身看向阿奴,只是如以往那般在遇到棘手事时便会想起宗楚客这才智绝顶之人来。尽管对于宗楚客,她有猜忌,有防备,但她却自然也是深知,她与宗楚客此时是不可分开的,她仍不得不依仗宗楚客。
迎着阿奴仍是十分不解的神色,韦后开口便道:“快去唤宗……”只不过刚开了口,韦后却又忽然缄口。她突然又想起几日前她唤宗楚客前来时在宗楚客脸上所能看见的不满之色。又想及几日来韦温,以及安乐公主等人不时在她耳旁说着所有权势都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之类的言语。
缄口间,韦后却也决意。
微微沉吟了一阵,紧凝眉头的韦后根本不顾身后阿奴脸上愈来愈盛的奇怪之色,只是暗下决心要一力来迎太平公主这些动作的韦后,终于复又开口:“唤,工部尚书张希前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