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目神光镜幻化出来的光海威能开始仅仅亩许方圆,现在已然逐渐漫延扩张,其速看来虽缓,实则迅捷,眨眼间,已然笼罩十数里方圆,而且还有继续扩展下去的趋势。唐石此刻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不仅那乾天火灵珠不受控制,就连那业已形神合一的赤目神光镜也似乎失去了掌控。唐石周身的法力,似乎也变得不由自主,肆无忌惮的提供着赤目神光镜毫无顾忌的扩展漫延。
渐渐的,唐石也觉得四周慢慢的炙热起来,自己似乎也要在这无焰的炽烈中熔化开去,与四周波澜光海融会一体。这一刹那,好似经历了无数的时光。短暂而又漫长,在唐石心中丝毫没有感觉任何矛盾,身体似乎很欣喜那炽烈的熔化,但心中不知为何却有丝丝那微不可及的声音,似乎又在抗拒着什么。自己好似忘记了什么,又好似本来就没有记忆。
如果此时有人可以穿透那炽烈可比正午艳阳的光华,便可以发现唐石此刻四肢舒展,双目微闭,凌虚漂浮徜徉于光的海洋中,脸上带着丝丝好似解脱般的畅快微笑,但嘴角却又微微下撇,好似在挣扎着什么。反抗与欣喜,算不上矛盾,但绝不是同类的表情,就这么荡漾在唐石的脸上。
没有人能知道他欣喜什么,也没有人能知道他抗拒什么。此刻唐石身下突然起了点点阴影,身形徜徉,宛若幻影,好似那波澜中激起的泡沫,稍稍一碰,便又消散形迹,复归于波澜之中。
就在唐石即将归化虚无,被这光海同化之际,突然一团绿光莫名的出现在他身旁。绿光深邃洞幽,一眼望进去,只有那无尽的绿,若在别处还可能显得有些阴森,但在四周这徜徉的光海中,却有一股别样的安详,虽然深邃,却有清澈之感,虽然洞幽,却有几许清凉之意。就好似那三伏天中艳阳下的人,突然见到了一颗郁郁葱葱、茂密旺盛,可以遮荫的大树,此时没有人会注意那树的种类,树的相貌…唯一索取的,就是那块阴郁。
绿光中突然伸出一只小手,稚嫩的五指,光洁的肌肤,平托着缓缓地向唐石额间而去。去势是那样的缓慢、平稳、又小心翼翼,好似那空无一物的手掌上托着无尽的珍贵、无尽的寄托。
小手在唐石头顶,正对着额间,渐渐的倾斜下来。手掌微屈,好似将那呵护备至的珍贵,慢慢的让它流淌下去,流淌下去。
唐石额间溅起点点涟漪,没有颜色,只有那虚无间的波澜。就好似唐石的额间是水面,而小手中流淌下来的是雨点,淅淅沥沥,零零点点。但是动作轻柔,没有溅起丝丝水花,只有那额间荡漾开来的涟漪。
“徒弟,控制不了这神镜威力,都快把百蛮山四周景致毁了。”一个宛若泉水般清澈的声音在唐石心中响起,宛若叮咚的泉水般荡漾开来,无边无际。打破了唐石原本心中的温暖,带来的是一丝清冽,但却不寒冷。温暖中的清冽,安详却别有一股韵律的生机,刹那间,好似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能呼吸到这种舒爽的感觉。喜悦,不同于先前的解脱,这是一种别样的,生命的韵律,它在跳舞,它在唱歌,它散布的是无尽的欢乐与生的向往。
唐石只觉得这徜徉在心中的声音,十分的熟悉,虽然言辞之中颇为严厉,但是那声调却又是那般装满了爱护与怜惜,让他深深地陶醉。至此他才突然感觉到,也许和光同尘并不是唯一的途径,脸颊间的微笑慢慢淡去,反之,嘴角的挣扎愈显清晰。因为唐石好像睁开眼,看看这说话的人,一种莫名的熟悉,一种莫名的亲近,一种莫名的感恩。
但是双眼,就好似灌了铅似的,沉重得难以负荷。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是难动分毫。沮丧、懊恼、失望等等接踵而来,唐石突然又觉得,这声音是不是错觉,为什么响过一次后,便不见了。
“唐石…唐石…唐石…”好似感应到他的想法一般,那清澈明亮的声音再次荡漾在心间。
唐石是谁?为什么觉得好熟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为什么呢。一声声的疑惑,好似魔咒般,在心间畅荡徘徊,疑惑…疑惑…疑惑…
痛…痛…痛…植入心间的痛,就好似那周身内外,皮肤上、血管中,被无穷无尽的怪物撕咬、破毁,莫名…难忍…
“啊…”紫色,一摸玄奥的紫色,似乎夹杂着一股可以温暖人心的柔和。这是唐石突然大叫着,惊怖的醒来后,看见的第一眼---紫色,看了它,刚刚那无尽无边的痛楚,仿佛一下就变成好遥远的记忆。
紫色之后,感觉到的是一只温暖的小手,光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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