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小淘很忙起身,进了里屋,看方柳儿正使劲的帮侯夫人顺气,看着小淘,便冲着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季小淘点点头,退回外厅。
“娘这回怕是凶险了,也不知大哥能不能赶回来。”侯岳道。
“信已经去了好些天了,想来也快到了,只是不知能不能赶上。”季小淘道。
两人聊了几句,侯岳跑了一天,这会儿人也累的不行了,便靠在外间的榻上休息,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季小淘拿了件衣服给他盖上,看着他睡着了还皱着的眉峰,便不由的心疼,不管是后世还是今世,侯同学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何曾这么累过,操心过。只恨自己现现在怀着身子,帮不了什么忙,心里也巴望着侯峰快些回来,有老大顶着,自家老公也能轻松些不是。
撑着手,搭在桌上,迷迷糊糊的便直到天明。
这天还刚亮,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不一会儿,便是急促的脚步,侯家老大侯峰终于赶回来了,原来他昨晚就到了,只是到时城门关了进不来,便在城门外等了一宿。
侯岳也醒了,见到大哥,两兄弟也不多话,直接进了里面,侯夫人此时已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许是临死前的一点神明吧,侯夫人睁开眼睛,握着两兄弟的手,那眼睛却直直的盯着侯老爷,然后慢慢的失了神彩,手也垂下,不管舍不舍得,终归抛下了。
听到里屋的哭声,所有人都知道侯夫人走了,走的很是有些不甘。
由侯家兄弟发吊散讣告,屋里人,给侯夫人换了新衣,又拿了珠子放在侯夫人的嘴里,下了棺,设了灵堂。
侯老爷子自侯夫人走后,那神情会有些恍忽,时常一个人怔怔的站在一队,那嘴皮也不停的说着话,多是自言自语。玉夫人在一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季小淘也只能在边上劝着。又找了柳大夫给侯老爷子瞧瞧,说是没事,过一阵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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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嫂嫂和远哥儿怎么没一起回来。”侯岳问道。
远哥儿是侯家的长孙,这葬礼上可少不了他。侯峰摇头道:“我当日起程回来,并没有接到家里的信,也不知娘亲病重。”
原来侯峰当日到了马邑,安顿下来后,王玉娇就拉着侯峰时常往自己娘家走动,侯峰听了侯岳的提醒,再加上王家人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打心里,他是不太愿意接近王家的,后来,那王世充圈了侯家的家财,但因为没证据,侯家通贼之说也就不了了之,侯家也算是险险的度过了灭门的一关,侯峰便想着回来,侯家现在正处于最艰难的时候,他这个长子该担起责任,可王玉娇死活不愿,说现在柳城乱的很,远哥儿又小,这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害了小远哥的小命,侯峰想想也对,便独自上路,他当时并未接到家里的信,这一路过来,还是那天晚上在城门外,遇上出城给人看病误了时辰进不了城的柳大夫,才知自个儿娘亲病重。
两人正说着,却听前面灵堂传来一阵哭嚎。出来一看,却是王玉娇拉着小远哥儿,两人一身狼儿狼狈,情形跟叫化子也没有什么两样。显然一路上,这母子俩吃了不少苦。
季小淘在一边照应着,连忙带了他们下去梳洗一翻,又换了孝服,这才坐下,说起前因后果。
原来当日侯峰走的第三天,送信的人就到了马邑,王玉娇接到信,婆婆病重,那就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便禀了嫡宗那边和王家,嫡宗那边派了几个人相送,只是一行人,衣着光鲜的,自然引人侧目,在快到柳城地界的时候,路上遇上了强人,护送的人不是死就是逃了,于是母子俩只得一路走回来,两日的路程,没吃没喝的,那王玉娇又是娇贵出生,小远哥也从未吃过这般的苦头,这才弄得如此这般的苦楚。
现在就差侯家老二了,按这时代的规矩,这长辈过世,子孙是必须到场的,要不然,怕落个一好的名声。
侯岳天天磨着渠少帮他打听,只是侯海行踪一向飘忽惯了,谁也不知他在哪里,倒是罗家的女公子罗月容到了,还带了长长的一个慰丧礼单子。
季小淘同大嫂二嫂一起答礼,也不知是她多心还是咋滴,总觉得二嫂同罗月容对视的眼神中火星直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