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以了没?小的手都快磨破皮了。”孟广美咬牙切齿地捏着一根比绣花针粗不了多少的事物,在一块不起眼的铁黑色石头上边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在那使劲地磨着,一面不停地转向正倚着榻栏,呆呆地望着房梁的公子问道。
边上,陈忠也同样一脸苦色地与孟广美一般。“继续,还好意思跟我哼哼叽叽叽的,你们俩一早上,才磨了几根针来着?要是不把你们俩提溜进屋里来,怕是你们磨到今天晚上也磨不出十根针来。看看人家贞儿,才多大会的功夫,已经磨制出了两根。”陈祗丢给孟广美一个白眼,继续望着那房梁着凝视之状。
“……我说公子,拿慈石来磨这些针干吗?这些针又没有针眼,就算是穿线都穿不了,中间这么宽,哪里能缝得了衣裳?”孟广美郁闷地道。
陈祗不耐烦地道:“急什么,等你们磨好了,公子我自会让你们明白用处,哼,要不是因为你们两个,公子我当初又怎么会在这小小的鹿门山中迷路。就了这玩意,别说是爬山涉水,就是穿舟过海,亦不怕寻不着方向。”
“公子,您说的是司南吧?可是人家司南用的可是磁石作的斗勺,可就没用过拿这么根细针来计算方向的。”贞儿揉了揉酸胀的手腕道。“那是司南,本公子我做的是指南针,不需要端着一个一尺见方的大盘子四处晃悠,而是能方便携带的新型方位仪器。”陈祗挠挠头,咋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多话捏?害的自己考虑国家大事都让他们给搅得糊涂了。
陈祗坐得烦闷,坐直了身子:“怪事,我那信都递过去快有一个来月了,那甘兴霸倒底是咋回事,成与不成,你好歹总得回个话啊。真是,活活想把某家给憋死不成?”陈祗颇有些怨愤地道。
“你们且在这儿继续努力,公子我出去溜溜。”陈祗拍拍屁股站起了身来,望着外边那万里晴空说道。
贞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移步上前来:“公子,日头这么毒,您出去干吗?要是您嫌吵了,就到里屋去休息便是。”
“没事,坐着无聊,不若去那庄院后边的林子里边溜溜,若是能撞上一些野鸡、野兔什么的,也好练练箭法,省得都快要坐得屁股发霉了。”陈祗伸手在贞儿那粉滑的脸蛋上轻捏了一把笑道。惹来贞儿一个娇媚的眼神,让陈祗心中一荡,正考虑自己是不是干脆拉着这个漂亮妞去里屋练习箭术败败火,抬眼看到孟广美和陈忠这两个八卦的家将,再加上大白天的,想想还是算了。
提着良弓,背着一壶箭,站在原地,任由那贞儿扎着绑腿,谁料就在这个当口,却有人在外边唤道:“陈公子可在?!”
“谁啊?”孟广美丢下了手中的活计,走到了门外,看清来人之后,方自笑道:“原来是甘兴啊,我还当是谁呢,公子,甘公子派来人了。”
“快让他进来。”陈祗只得让贞儿暂时解开了绑腿,又把弓箭放下,这时甘兴已然入了厅中。“厉见过奉孝。”甘厉,甘兴平,乃是甘宁的族弟。小甘宁五岁,甚有勇力,打小就跟甘宁这位三国流氓一块儿混江湖,是甘宁的心腹皆得力悍将。
“原来是兴平啊,快请坐,我兴霸兄长可好?”陈祗笑着示意甘厉坐下。“那个,孟广美,陈忠,你们俩给我蹲院子里去,要是今天不磨完这堆针,今天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俩。嗯,贞儿,你也出去。”
支开了诸人之人,室内仅剩陈祗与甘厉,甘厉这才言道:“我从兄已经考虑好了,愿意与江阳陈氏共进退,这是我从兄托我送来的信。”
“哦?兴平宽坐,待我先看看信。”陈祗听得心头一喜,接过了甘厉递来的信笺,仔细地看了一遍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甘宁告诉陈祗,他已然作出了决定,正如甘厉所言,甘氏与陈氏,同进共退。如此,自己应该可以开始动作了。
陈祗抖了抖信笺朗声笑道:“如此,某无忧矣。对了兴平,这段时间汝兄在鄀县水师如何?”
甘厉笑道:“凭我从兄的手段,那水师营寨上下,早已为我兄长所用,只要不出岔子,我从兄不离鄀县水师,料来,便是那荆州蔡都亲临,也难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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