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陆逊方自强笑着转移了这个沉重的话题。“二弟,为兄还有话忘了问你呢,你是如何识得那陈奉孝的?”
陆瑁摇了摇头:“原本小弟只听闻过其名,未曾见过,他本是江阳人,后到荆州求学,拜于荆州名士庞德公门下就学数年,而后开始游历……前些日子到了淮阳,治愈了那广陵太守陈登的旧疾,并结识了袁正浩,对了,袁正浩有位同门,在其府中为客卿,那袁正浩前些日子就曾来信言,他那个同门,目前正在用一种符号来进行算学的研究,据说,那些符号,便是出自这位陈奉孝之手。”
陆逊不由得眉头一扬:“哦,还真想不到,此人不仅是那汝南许靖之侄孙,更是那荆州庞德公的弟子,难怪,博学如斯,确实非凡物可比。只是,他真只是游历而已?”
陆瑁不由得笑道:“兄长,您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此人能与你我兄弟相识,亦不过是袁正浩之因由罢了,再说了,如今我们陆氏一门潦倒,他远在益州,莫非,还能对我们陆氏……”
“你领会错了,为兄说的不是此事,而是听了你方才之言,总觉得此人博学广闻,乃胸有大志之士,所谓的游历,怕是似乎别有用心,又或者是待价而沽也说不定。”陆逊揉了揉额头,起身负手,缓缓走了数步:“光是今日,听那陈奉孝之音曲,实在是让为兄亦不得不服,此曲意境之宏大高远,怕是与其心之志相合……”
抬起了脸冲陆瑁笑道:“或许是为兄多心了,不过二弟,你倒可以跟此人多多套些交情,看看再说。”
一向最是信服这位兄长的陆瑁当下正色答道:“兄长放心,小弟省得。不过,今日若非那孙家娘子相激,怕是小弟难以听到如此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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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神情疲惫的陈祗匆匆用过了陆府下人送来的早膳之后,继续对着跟前那张已经用简谱录下来的《大江东去》发呆。陈祗整夜都没睡好,原因嘛,就是那七音如何转化成五音。若是以五音来谱此曲,那么,曲调肯定会与原版产生很大的差别,这可不是陈祗愿意看到的,另外一点就是,陈祗对于汉代所使用的音律仅仅只是粗通,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下手。所以,苦思了一夜,硬是没办法落笔。陈祗亦不由得自顾自地摇头苦笑了起来:“原本想想玩点欲擒故纵,多拖那孙家小娘子两天,现在才知道,怕是再来三天,怕也是整不出来。”
就在此时,门外边传来了朗笑声:“奉孝为何一脸苦意,莫非是遇上了什么难解之疑不成?”来者,正是那陆瑁与袁迪。
“哎呀,快快屋里请,两位到此,祗竟然还在些端坐,得罪了。”陈祗丢下了笔,赶紧起向,向这二位回礼笑道。
“奉孝所为何事,方才瑁在外撞上了那侍候奉孝的下人,听闻奉孝昨天夜里几乎一宿未眠,心中甚异之,还以为奉孝乃是因为床榻不适,故尔邀了正浩一起前来探望。”那陆瑁笑眯眯地道。
陈祗心中一暖,露出了一个笑容:“与此无关,只是关于那曲谱之事罢了。”陈祗正与陆瑁分说之时,那袁迪晃晃悠悠地已经步到了陈祗的案几跟前,看着了桌案之上那些简谱曲表之后,不由得一愣,抄到了手中。“咦?……奉孝,这不是那汝所创作用来研习算学的符号吗?怎么下边是歌词,上边上这些符号?”
听到了此言,陈祗心中叫糟,可惜,那袁迪与陆瑁都是好学青年,属于那种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无聊人士,陈祗看着这两张期待的嘴脸,着实无语,得,只好随口忽悠道:“这是祗闲着无聊,又觉得以字来标记音律太过复杂,所以,便用这些符号来替代。”
“这些符号都代表什么?”二十余岁的袁迪跟十六七岁的陆瑁眼下的表情跟好奇宝宝根本就没什么区别,陆瑁虽然年纪比陈祗年纪略小,但终是世家子弟,君子六艺尽数研习,对于音律,他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更是好奇,指着那些数字让陈祗一一解读。
陈祗头疼地坐到了矮榻上,重新拉出了一张纸,向两人解释起了数字,嗯,从一教到十,再教到百千万,倒是让陈祗有种回到了童年时代,在幼儿园玩耍学习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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