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日不时地跑跑宫里,或者去几个嫂嫂那里蹭口饭吃,偶尔心情好了就坐下来搓搓牌,心情不好就跟几个嫂嫂吐吐苦水抱怨抱怨。
再以后到了七月份,天气热下来,我也觉得浑身疲乏,懒得出门。时常跑去四嫂府里向她请教请什么大夫,哪家稳婆有经验,临盆都注意着什么,什么吉利什么不吉利。
“又不是你自己做母亲,弄得那么细心做什么?”四嫂白了我一眼。
“谁叫我们爷拖拖拉拉到现在也不回来,这种事我没遇见过,你瞅瞅我们府上都乱成什么样了,天天鸡飞狗跳,一有点小动静,我心里就不安,总觉得会出什么乱子。”
事实比我想到的还要慌乱,翊凌在七月初二这一天早产了。所有之前想好的准备真正准备起来也是人仰马翻。四嫂听了消息也忙赶了过来帮忙。
我在外间坐着,隔着屏风见产婆不停的擦汗,丫头端着热水来来回回的进出,但凡里间有什么动静,我都敏感的很,心都要跳了出来。
“娘娘,恐怕翊主子要不行了。”静嬷嬷一身血跪在我身前,“胎位倒置,再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
我心里轰得一下,觉得天昏地转。
“太医怎么个说法?”一旁的四嫂倒是比我镇定,匆忙问着。
“太医也直摇头,奴婢倒是听说有一种民间的药……可以救大人,只是不能保证小的,如若有幸,母子均安,倘若不幸,胎儿轻的残疾,重的夭折。”
正说着,太医也从里间出了来,跪在我身前,“娘娘,侧夫人身体孱弱,加之生产时间过长,气血两亏,恐怕不能支持,如今情况全力只能保下孩子,大人只能看天命,如何决断,请娘娘示下!”
我一听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由急道:“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只保小的,不保大的,大人决不能出差池!”
太医面有难色:“事关皇家血脉,是不是派人问王爷个主意,或是问问定妃娘娘?”
“是啊是啊,还是问问宫里的意思。”四嫂忙点头,差了自己的丫头赶快去宫里讨个主意。”
等到丫头回来时,只带回来一句话。
“定妃娘娘说,这种事只有王爷能亲自做决定。王爷不在,做不了决定,就...按宫中的惯例走。”
“惯例?”我忙扭头看着四嫂,“这惯例是什么?”
“只要不是嫡室,皆保小不保大。”
四嫂这话一出,仿佛给我浇了一盆冷水,彻头彻脚都凉了下来。倘若循了惯例,那岂不是要亲自看着我府上就这么没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命?这样的事情,我是万万接受不了。猛然想起静嬷嬷的话,便让静嬷嬷把那话当着太医的面说了一遍。
太医吓得苍白着脸,忙说,“可否请两位娘娘借一步说话。”
我和四嫂忙随着太医道屏障后面,太医面有难色地说,“刚才嬷嬷说的那味药叫贺母草,民间却有此用法,此药用了,大人必能度过死关,倒是孩子大多非死即伤,而且,这是宫中禁药,宫中如若遇到此事,按惯例都是以子脉为先,断然不会用此药,还请娘娘三思。”
四嫂拉拉我的手,难掩神色的焦急,“昭质,这一回你定要听我的,这决定你不能做,这种宫里我遇的多了,你也明白,宫里有多少的皇子一出生没了生母,这就是宫里不成文的规矩,你就任太医按惯例走,万不可自作主张,连累了自己。”
“倘若用药,孩子还是有一些希望的。如若不用,大人是再无半点生还的可能。”我咬咬牙,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绞痛。
“容昭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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