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到一处,那儿留守的妇女和儿童都将受到极其可怕的折磨。这种传闻,有时甚至比令轰炸更令人觉得毛骨悚然。在意识到大势已去时,奥登城中的居民,开始纷纷想办法要逃出他们原本的家园,到西边相对安全的地方去——最主要的,就是要逃离路军的魔掌。
在这些人群当中,也有罗蕾莱.尤特里希的身影。她接到了丈夫的书信,得知琥珀堡那边的家人也逃离了那里,往西南而来。现在,丈夫正在帝国本土防空部继续着指挥的工作,他是来信催促妻子赶紧离开奥登、到他所在的西南部城市奥芬巴赫。罗蕾莱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李,一人踏上了南下的路程。奥登是再也守不住的了,这点她非常清楚,居住在那儿的普通民众也一样清楚。
但很遗憾的是,如此再清晰不过的事实,有些人就是没有看到——或是装作没有看到?而要是他们在以前就能够察觉到这种危险,并且想方设法地进行避免,那么说不定今日的奥登尼亚就能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了。而现在,将那种胜利的幻想从脑海中分离的,正是那隆隆的爆炸声和炮声。每一次响起,都令那个居于地堡中的人感到一次震动。也许正是因为这现在越来越频繁出现的震动,最终让那个人明白到:他所领导的奥登尼亚神圣帝国,再也不可能获得任何胜利了。
虽然轰炸和炮击如此紧密频繁,可是要参加的会议,还是一次都不能少。为此,最高统帅部还对前来参加会议的将领下令:不得迟到、不得中途离席。这样做,也是防止有的人匆匆赶来、一说完就走,对于帝国的首相来说,这是很令他不满的行为。至于来参加会议的人会碰到怎样的麻烦和危险,那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
除了少数原本就留在地堡内生活工作的最高统帅部成员外,更多的人都是从奥登附近赶来,同时还得提心吊胆提防着头顶上不知何时会落下来的炸弹。这让他们的心情更加恶劣,而且对他们来说更加难以接受的,会议对他们没有一点实际上的帮助,所以来首相府参加会议的人,每个人都满心抱怨不平。在如此充满着火药味和怨愤的情绪下,要发生冲突,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当然,大部分人即使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对于他们的那位最高统帅,还是不敢有所违逆。但对于有的人来说,却是不说不快。当例行的军事会议上,帝国的首相埋怨陆军不该将驻守在琥珀堡的部队撤回来时,陆军总参谋长加勒特上将毅然回答说:
“我之所以建议部队离开那里,是因为那儿从地形还是战略位置来说,都对狙击路军没有一点帮助。而且更重要的是,只有这样,才能为首都的防御争取更多的时间和空间。我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对帝国的忠诚。”
“您对帝国的忠诚?”听到这句话,首相的脸色都变了。“您莫非是想暗示,我不让部队撤回来,就是对帝国的不忠吗?我对于帝国的忠诚,远超出对自己生命的热爱!”
“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要是您想这样认为,我只能说,这是您自己的解读。”
“您怎么敢对我说这种话?我的人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为了这个帝国而奋斗,我一生都在为帝国而战!”
首相的怒气没有一点要平息的样子,他额头上青筋突起,眼露凶光,死死地瞪着眼前的陆军总参谋长。而加勒特只是面无表情、笔直地站在那里。看到这种情形,一旁的空军元帅伯纳特赶紧站出来,一边将加勒特往外拉,一边说:
“休息时间到了,我们到那边先坐一坐吧。”
幸好他这么一打岔,才将即将起冲突的两个人得以分开。会议室内的利亚姆等人,已经吓得满头大汗,现在才如释重负。然而当陆军总参谋长再回到会议室的时候,是否该撤退的问题,仍然摆在他们面前。首相是坚决不愿让前线的部队离开他们的阵地,而加勒特也同样坚持现在应该以首都为重心进行必要的防御战。他毫不退让地说:
“琥珀堡那儿根本就不能起到任何防线作用!与其让部队在那儿白白流失战机,倒不如让他们撤退回来,为首都抵挡路德尼亚大军!”
“这不可能!”
“您难道还没看清形势吗?只有这样做,才是真正能挽救帝国和奥登的唯一方法!”
眼见加勒特如此固执,同样固执无比的首相,猛地站起来,在对方面前扬起手臂,煞是可怕。加勒特的副官吓得几乎没有了呼吸,他定下神,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将自己的上级拉在一旁,躲开了那即将落下来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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