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晟语蝶第二次见到晟太太的时候,她从这位晟府的当家主母那刻意堆满笑意的脸上,看到自己的希望来了。
晟太太进屋后,拉起欲向行礼的晟语蝶,亲切地说道:“算了算了,这屋里又没有别人,咱们娘俩儿之间不用这么拘紧了。”
晟语蝶本来就不喜欢这些动不动就鞠躬下跪的规矩,听她这样说,乐得省下力气。她客气地将晟太太扶到桌边坐下来:“太太找我有什么事?”
晟太太不自然地举帕拭了拭自己的嘴角,歉意地说道:“今儿老爷在后花园捉到一个人…恩…周华…”
“周华?”晟语蝶故作不知,“那个人不是已经被浸了猪笼了吗?”
“哦…这个…幸亏他得以逃脱,否则今儿我们又怎么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呢?”晟太太终于把话说得顺溜了,“我和你父亲听说这个人还活着,也是非常的吃惊,捉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语雁屋里的小凤约他来的。你瞧瞧,这有多大的胆子,被咱们家浸了猪笼的奴才,竟也敢明目张胆地溜进府里来,赶明儿要好好整肃一下府里的风气了…”
晟语蝶笑着听晟太太言不在题地说了一通有的没的,直到晟太太自己也觉得离题太远了,有点儿尴尬地轻咳两声:“那个周华经不起打,把事情都说出来了。原来你的事,是他被小凤挑唆着,又收了陆姨娘的银子,故意陷害你的,唉…也是我治家不严,家里才会出这种丑事,我也有错处。只是这两个月,着实委屈了你。”
晟语蝶很淡然地笑了一下:这事他们谋划得周详,也难怪老爷和太太一时之间识辨不清。太太也不必自责,好在真相大白了。只是…这事既已查明是陆姨娘和姐姐所为,太太打算怎么处置呢?是不是也该有个说法呀?”
晟太太听她这样问,眼神闪烁了一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然后她往晟语蝶身边凑了凑,拉着她的手说道:“语蝶,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本来这次冤枉了你,怎么也该给你出这口气的。那个周华你想怎么处置都成,就是陆姨娘,相信老爷也会给她个教训的。只是语雁…因为平家的老太太身体不好,急着看孙子成亲,所以前几天来我们家商议,成亲的日子已经定下来的,就在下个月的九月十九。还有一个月就是语雁的嫁期,如若成亲前从她身上闹出些什么来,她嫁不成也就罢了,但是平家的势力你是知道的,以后晟家怕是难在京城立足了。所以…语蝶不看姐妹亲情,也为晟家想一想,担些委屈,不要跟语雁计较了,好吗?”
晟语蝶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其实从她的本心来讲,她对晟语雁并没有什么姐妹亲情,甚至可以说,那位娇艳得如繁花盛开的晟家大小姐,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她设计这一出勾奸计,本来是要打击到这位为了抢男人而害死亲妹妹的晟大小姐,在给自己洗清污名的同时,也为已经死去的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出口气。到头来结果却是这样,她的姐姐可以不顾手足之情,栽污陷害她,等到她要出手反击的时候,竟有一顶家族存亡的大帽子扣在她的头上,让连出口恶气都不能。
她心中郁气难出,可是仔细在心里计较一番,又觉得不好强驳晟太太的意思,便沉闷地着垂下头,不说话。
晟太太见她这样,便站起身来,作势弯腰行了一礼:“二小姐受委屈了,都是太太的错,太太给你赔不是了,二小姐多担待吧。”
吓得七儿赶紧过来扶晟太太,嘴里嗔她的主子一句:“小姐…”
晟语蝶见事情都到这份儿上了,自己再不依也不成了,便站起身来,向晟太太正式地回了一礼,口中称道:“太太这可是折煞我了,家里的事重要,我算不得委屈。”
晟太太听出晟语蝶这话说得不甘心,可是这事本来就由不得她,自己肯陪一句小话,说到底也不过是看老爷一直疼爱这位二小姐的份儿上,做给老爷看罢了。
于是她笑着扶住晟语蝶的胳膊,夸赞她道:“老爷刚刚还说,语蝶是个晓理明事的好孩子,他果然没有白疼你。我马上让人去把你的竹烟阁重新布置一番,弄好了你就搬回去吧。小堂这几天一直吵着要找二姐姐玩,要是知道你搬回了竹烟阁,少不得要去烦你了。”
“我可不嫌烦,我也喜欢跟小堂玩,只要太太不担心我教坏他就好。”
第二日一大早,晟太太就打发人过来,将晟语蝶接回了竹烟阁。当晟语蝶迈进那个陌生的院落时,入眼即见满院的竹影婆娑、竹风飒飒,一时之间竟没有找到通向屋子的道路。
她急中生智,在院门口突然抚额欲倒,歪在七儿的身上:“哎呀,我怎么突然头晕?”
七儿不知有诈,赶紧扶住她:“是不是被风吹着了?快回屋躺一会儿,奴婢让人去找大夫。”
于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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