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千年前的和尚显然就质朴多了。他右手执着一颗黑子,双眼看着棋盘,仿佛在思考下在哪里。左手捏着一串佛珠,随意的放在膝盖上。
萧婆娑低头看着面前的棋盘,只见这一盘的残局果然凶险无比,黑子虽然先下,可是却处处受制,下到这里在几个角里都出现了死相,而这个和尚手里的这颗棋子无论放在哪里仿佛都已经注定了必败无疑。
也许和尚不甘心黑子输掉,也许他只是想这棋要怎么下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可是,无论怎么下,这黑子都无力回天了。
萧婆娑看了他一阵子,可是他仿佛就如入定了一般,手里的那颗黑子,怎么也没有落下。萧婆娑轻轻一笑,伸手在黑棋盒子里抓起了几颗子毫不在意的就丢在了棋盘上。顿时,那一片凶险的杀机就被砸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和尚的仿佛这才回过神来,眨了眨那长长的睫毛,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站在面前已经许久的女人。
他轻轻的抖动了一下睫毛,然后微笑。
这真是一个好看的和尚,他的眉毛浓密,双眼细长,目光中含着一种释然一切的温柔超脱,嘴角上带着似有非有的笑意,他坐在那里,很近,可是却又如此的遥远。
萧婆娑注视着这个和尚,没有说话。她在猜这个和尚的身份,不过,并没有花太多的功夫她就猜到了。能在报国寺里如此悠闲又如此年轻甚至还能烫出十个戒疤的和尚不多,不,应该说只有一个,那就是方丈——玄机。
她早就知道玄机是个年轻的和尚,可是却不知道,他竟然是这样一个如此好看而温和的和尚。
今天是皇后来礼佛,他都不曾露面,反倒躲在这一片寂寞如雪的梅花林中下棋,这果然是一个红尘之外的人才做得出来的事情吧。
“玄机大师在看什么?”萧婆娑也微笑,缓缓的坐了下来,她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睛,只觉得浑身都温暖了起来。
“女施主,眉眼如画,美丽非凡。”玄机放下了手中棋子,那棋子不偏不正落在了刚才残局的一个死角上,一盘棋,黑子尽死。
“大师不是出家人吗?如何又贪恋起这红尘女色?”萧婆娑对于玄机的回答显然是有点诧异的,她微微的扬起了眉毛。
“出家人不打诳语。”玄机虽然这么说,却微微的低下了眼帘,看着那一盘棋局:“只要心中有佛,这红尘处处虚华,又能如何?”
萧婆娑歪着脑袋看着这个和尚,忽然想起那一个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大声喊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济公大师。是不是只有这样得道的和尚才能如此的超脱不拘泥形式?
“大师果然超脱。”萧婆娑点点头,心中对这个玄机也有几分的敬佩,虽然他第一句话就是不符合僧人标准的称赞了自己的美丽,可是,在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她却没有看见一丝的杂念,仿佛他说的美丽,仅仅只是美丽这个简单的词语一样,再也没有其他的含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