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么久。银毛再次张开沙哑的喉咙,苦涩地说:“何然,给我七年。”
何然冷哼一声,尖锐地问:“我为什么要给你七年?”
十八深吸了一口气,用尽量平淡无波的语调说:“如果说七年之痒,那么爱情只存活于六年零三百六十四天。我只要刺猬的爱情部分,至于那些慢慢转换为亲戚的感情,我希望你能懂得珍惜。
“你应该知道,我最想要得是刺猬的全部,而不是七年。但是,我的家族病史很复杂,尽管现代医学将我们这种病状归纳为先天性遗传心脏病,但实际上,并不是单纯的遗传心脏病。为此,我做了两次手术,但七年对于我来讲,已经是最大极限了。
“所以,我要用我活着的七年好好爱刺猬。等爱情不在,我也不在。”
在沉寂了数十秒后,何然仿若自言自语般说道:“七年。七年之后你离开了,剩下何必一个人,她的心中还会留下位置来爱我吗?”转而声音突然拔高,大喝道,“银毛,你想骗我?!”
银毛低低笑着,苦涩道:“是的,我想骗你,骗你代替我继续照顾刺猬。不然,你以为我会容忍你在我的家里养伤?你以为我会视而不见你对刺猬的亲昵?你以为我会大度得为自己老婆准备备胎?
“何然,你可以选择继续赖着刺猬的身边,看着她夹在你我之间痛苦烦恼,也可以选择离开,在七年后回来,以一个成熟男人的担当来爱她,护她。”
此时,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却仍旧无法睁开眼睛去面对银毛所说的未来。这一刻,我竟然觉得自己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似乎在岁月的侵蚀中风化,任何人只需要在我身上轻轻一触,我就会变成尸骨无存的沙粒,从此拼贴不起……
仿佛经历了千万年,何然冰凉的唇畔终是落在了我的额头,没有道别,不说再见,悄然无声地转身离开。
我知道,他想把时间划为一叶扁舟,以为只要迎着希望的方向,彼此的明天还会重逢。然而,这一次我却希望这一叶扁舟可以慢慢滑过,给我足够的时间来爱银毛,给银毛足够的时间来体味幸福生活。
何然走了,带着他所期盼的重逢离开。
我的眼泪滑落,为这被戏弄的人生。
银毛的手指抚摸上我冰冷的脸颊,将泪水轻柔地擦拭,并深情地唤着我的名:“刺猬……”
我瞬间睁开眼睛,仰起手,狠狠地掴在他的脸上!
银毛愣了,木讷地望着我。
我弹起身子,无法控制地怒吼道:“银毛,你个骗子!你说过要给我一辈子的幸福,却准备在七年后将我让给别人!我恨你,恨你!”
我跳下床,随手抓起屋子里所剩无几的物件向他砸去,疯了般嘶吼道:“死啊,死啊!现在就死!你死了,我马上就去找何然!”
物件碎裂的声音听起来很刺耳,就像我此刻的心一样,都在发出痛苦的尖叫与呜咽的悲鸣。
当我将屋子里仅存的被褥也都扯到地上时,心中那不可抑止愤怒终于被无力面对生死的心痛所取代。
我缓缓蹲到地上,眼泪颗颗掉落,身子不停地战栗,仿若自言自语般哽咽道:“我不要爱你了,不要爱你了。你把我推给了别人,不相信我可以只爱你一个人。你是骗子,是骗子。何然如何恨我,我就如何恨你。恨你,恨你,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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