瑨璃不知为何娘的丹青会与玉玺放在一起,料想着他们一路追杀她,除了玉玺,还和这个有关,便将卷轴卷了,塞到腰带,双手捧起玉玺,她看鉴月:“拿了它要放在何处。”
“放到托盘上带走。”
瑨璃依言。也许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需要鉴月来引导她。“鉴月。”听到他应她,她才道:“你从小在宫里长大?”
“是。”
“从不曾出去?”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瑨璃若有所思,“那你可以娶妻生子么?”
他瞥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只这一眼瑨璃便知自己不该这样问,分明是戳到人痛处。只是这规矩着实可恶,好好的男子,为何不能娶妻生子?什么鉴月长老,这样年青却被冠以如此老气的称呼。其实不过文官而已,至于要像太监似的在宫里终其一生,不能拥有自己的幸福么?
等她适应了宫廷,必大赦把他送出宫去,赐他美满婚姻。
鉴月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出了密室,他把机关关起,轰隆的声音,让瑨璃恍忽想起夜探万涉谷时的情形。如今在她身边的虽也是白衣人,却再也不会是霍司崖。
沐豫与端木瞿仍然站在刚刚他们争执过的地方,他们都有着期待。这个被封存了十几年的玉玺!今日端在瑨璃手中,它在托盘之内显得沉甸甸的,明黄色的锦缎发着柔润光泽。
所有人看到它,眼睛里都闪过异样。瑨璃看到端木瞿的黑眸像老鹰瞄准了猎物,随时准备扑上。瑨璃干脆将托盘丢了将它抱在怀里,托盘砸落在地上发出当得一声响,震醒了人的思绪。
沐豫迎过来,脸上有笑意盈盈:“顺利拿到就好。我们去金銮大殿。”
瑨璃在想端木瞿会不会扑上前来抢玉玺,转念又想,终究是这样高的身份,要偷要抢也是偷偷摸摸来,怎么会如此光明正大。如果此时抢,只会让天下百姓唾弃。
顺利地迈上几十级阶梯,任身上明黄色的袍子拂过这一片土地。娘当日也曾这样高昂地走上这里,然后俯视万民,有一天她也要重走娘亲的路线么?哦,如果她从小在宫里长大,要叫她母后?又或者,母皇?
瑨璃微微一笑。这些称谓多么疏离。进了大殿,瑨璃讶然发现竟然文武群臣全部都在。刚刚在外头迎接,她不稀奇,可是这会儿全部聚在这儿做什么?早朝?
她心里狐疑。
金銮大殿十分宽大,装饰得富丽堂皇,脚底下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殿子尽头是两排阶梯,上面的平台放着一座龙椅,一张大大的桌子,旁边站着几个女官。鉴月站在龙椅边上,声音朗朗:“众卿皆知,先皇遗子今回归我天晋王朝,国不可一日无君,而我天晋王朝无君十数载矣!今皇子寻回,乃吾们之福份。天意不可违,今皇子寻回我们遗失十数年的玉玺,便可重新号令天下。今日良时,祭天之后,皇子正式登基!”
一句句声音,尚在太和殿上回响。
每一句话都像敲在瑨璃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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