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我还是更喜欢做社会新闻的工作。”
“坦白说我不认为那种工作适合你。”
梁晚书抬眸瞧他,他的口吻善意而不具有侵略性,即使意思让人不高兴也很难生气。
凌煜静静看着她:“你应该知道国内的情况是怎样的。看得出来过去的二十多年你的父母把你保护得很好,你够坦率勇敢,甚至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接下来,我会继续保护你和你的小世界,我不想让它消失。”
空荡荡的房间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安静。
半晌,他补充道:“不会有比我更好的老板了,我会给你充足的空间自由发挥。在进入你喜欢的硬新闻行业前,或许你需要先学会职场上最基本的东西。”
梁晚书暗暗舒了一口气,心砰砰跳着。不得不承认,尽管是歧义,但他的话非常动人。
“你的行李箱在这边,跟我来。”凌煜冲她笑笑:“你和男人相处的时候都这么紧张么?”
梁晚书跟在他身后穿过客厅和走廊,来到卧室的衣帽间:“和陌生男人在一起时会有一些吧。”
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我以为我们已经是生死之交的关系了。”
见到意料之内她尴尬而束手无措的模样,凌煜满意地笑:“不过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十四年,对于和其他男人接触的经验太少了,紧张也正常。你要克服这一点,在飞机上教训我用电脑时的感觉就非常好,很有魅力。”
提起萧青山,梁晚书心情不佳。
看着她的神情,凌煜很识相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瞧了瞧她,转身走进衣帽间。
梁晚书看着两排的黑色西装和白色亚麻衬衫目瞪口呆,这真不像一个做时尚的人的衣帽间。一色的白和黑,就像这间酒店公寓的装潢一样。
“你是处女座?”她抬眸问他。
“天蝎。”他淡淡回答。
“那......你真是gay?”梁晚书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问出这个问题,话一出口她就懊恼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凌煜的背影动了动,转身静静看着她,黑眸深沉。
他一只手揣着牛仔裤的兜,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住。
“对不起......”她低下头道歉。
或许是他严肃起来时气场太过强大,她不敢看那双眼睛。
他笑了笑,气息轻触在她面颊上,温度撩人。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肢,用肩膀的力量将她撞在身后的衣架上,另一只手拄着她的脸旁。
他在慢慢靠近。
浓密的双眉,高挺的鼻梁,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眸,微翘的薄唇堪堪停在她白净的颈边。
冰冷,俊美,吸血鬼般的举动。
她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小团、心砰砰地跳着,惊骇地瞧着眼前他浓密蓬松的头发。
很干净好闻的味道。
然后听见他噙着笑意的男低音:“好像最近壁咚很流行,是这么做吧?”
梁晚书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两人“咚”的一声撞在衣架上的声音倒是挺响的。
她看着凌煜得逞的脸翻了个白眼:“低级趣味。”
他将手放回牛仔裤的兜:“身体力行,语言的自我辩白总是显得太过于苍白。”
她坏笑着瞧他,故意说:“证明你不是gay?不过,我没什么感觉。”
“我有啊。”他目光沉沉。
其实刚刚的“壁咚”凌煜很绅士,和她只有手臂和肩膀的接触,胸膛以及下半身离她很远。
但听见这样的话,梁晚书的脸顿时烧得通红,转过身岔开话题:“我的行李箱呢?”
凌煜走到衣帽间的小阳台,一只手将箱子拎了出来,手臂上的肌肉绷得很紧。
“你住哪?我开车送你回去。”他一点都没喘。
梁晚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用,我自己可以。”
凌煜拍了拍她的行李箱,挑眉:“你确定?”
她知道自己的箱子有多沉,这两年在伦敦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在里头了。
几十斤的重量,单手,爆发力惊人。梁晚书觉得凌煜应该是桂圆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