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铁柱,你们到这里干什么来了?”王嫣燕走来问。
“我、我们、没干啥…”
“我们利用工休时间,到李援朝这来探探亲;顺便再探讨些理论问题。”邦子说。
王嫣燕赶路赶得有些气喘,探查目光四下扫视着说:“噢,是吗?没干什么就好……探讨什么理论问题呀?”
“是关于、关于某种竞赛方面的问题,竞赛的条件……”
“是竞赛的衣着问题,竞赛衣着的实用与美观。”相片儿说。
不约而同,几个男知青起笑。
“你们乱笑什么哪?别笑了!别笑了!”嘎豆儿搭拉脸说,推搡他人。
“军生,你也别闹了;你们都快回去吧,工休时间已经过了。李援朝,你到这边来,我和你说几句话……”
王嫣燕那身师服很难看:颜色退得厉害,背肩膝等处都泛白;整体皱皱巴巴、扭襟塌肩,下摆弯曲,不褶窝之处就鼓囊。
王嫣燕的脸手晒黑,似薄薄附着一层干褐色。头发长起来了,半长不短,末梢黄褐、枯竭般,发型蓬张散乱——浑身烘出雨前风后、灰铺尘罩的气氛,但说不上是没落糙浊;或是如一件物品不知不觉地浸入陈旧。
但是,王嫣燕一对明眸仍亮晶烁烁,眼神儿流丽,不经意与她对视,轻微灼蜇,使人不自在……
“小日子、过得怎么样?”王嫣燕掺点儿笑,作轻松状说。
“还行。托点儿领导的、洪福。嗯嗯……”李援朝说,清清不利索的喉咙气道。Μ.
“毛主席早就说过了,‘胜利就存在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一定要咬紧牙关,坚持、坚持,再坚持!”
“感谢领导的打气。”
“有些事情,一时还不能讲清楚……你要多思考,相信我们的理智,相信我们做出决定的时候,必然要细致地考虑,有认真的研究,有充足的理由;不是一时的冲动。”
“听不懂。”
“我们……你应付事情的能力比较强,比孟铁柱、尹茂陆、项建明等人都要强得多;这也是我们把你、把你弄出来的原因之一。能人挑重担,强者负大任。”
“感谢组织上、对鄙人的赏识,顶礼膜拜,泪尿俱下。”
“什么?”本是对前方说话的王嫣燕侧过脸问。
李援朝沉默,漠视远方。
“你生活上还有什么困难?还缺什么?要不要我们帮助?”
“不要!本人并非公物,严禁爱惜。”
“什么?
……
“我怎么听你说话、都憋得剩个半截子呀?”
“沉默为金。遵从点儿首长的教诲!”
“最近你到知青点来,总是来去匆匆,都看不全个面孔。这两天,我们去你那个、省斋,又和你碰不上面:晚上去,你早早睡了;早上去,你又更早早走了。怎么那么早就出工了?”
“能人挑重担,早早挑。”
“你的被子都出霉气味了,抽空要晒晒。罗修才郭进今天上午在你的窑洞前栽了两根木桩,绑了绳子,让你晒被子用的;还给你带去了一块小砧板,一把小刀;你自己也会,弄些野菜什么的,改善改善生活。我看你的口粮吃得可够快的;晚上,让秦邦宪给你送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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