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全军再度启程的时候,石亨身边的亲卫石方过来找了凌若辰,给她换了坐骑,让她跟在石亨近卫队中。
凌若辰将皮裘试探地递还给他,石方却面不改色地说道:“将军说了,你身子单薄,这大衣就送给你了。”
凌若辰心里咯噔一下,昨夜果然是石亨来过,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认出了自己,更不知道,她何时露出了马脚。
她刚想问下石方,他却已经拍马向前赶去,浑然没把她当回事,她也只能将疑问闷在心里,看着石亨在最前方的白色身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
她之前曾经怨恨过他,若不是他将她打晕送回宫去,或许她当时还有机会留住朱祁镇,可是后来一想到那些从她身后射出的冷箭,她就有些后怕,若是真的留住他,还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可是,想明白是一回事,脖子后面的痛楚却生生提醒着她,这个野蛮人,不经她的同意,就这么将她打晕了拎回去,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她伸手摸了把身上的皮裘,穿上了这个,人是不冷了,可是周围那些近卫们看她的眼神更冷了,似乎还带着几分戏谑的调笑,看得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再加上昨日赶路身上累出的汗水粘在身上,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只是那石亨虽然让人安排她进了近卫队,却并没有过来跟她说话,甚至一路之上,连回头看她一眼都不曾有过,让她又不禁怀疑,若不是身上的皮裘犹在,真怀疑自己不过是做了个梦。
她在这边胡思乱想,前便的探马终于兴奋地冲回来报告,瓦剌的主力大军就在前方三十里,若是能够追上,就有机会与大同和宣府的守军前后夹击,将瓦剌主力消灭在关内,彻底解决了这个困扰大明几十年的祸患。
直到此时,石亨方才回过头来,看了凌若辰一眼,低低地向石方吩咐了几句,石方起初甚是不情愿地瞪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直到石亨板起了面孔,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回身朝她这边走来。
一看到她,石方就没好气地说道:“都是因为你,眼看着的战功没我的份了!走,人家上前面打仗去,我来保护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观战去!”他重重地咬了下“安全”两字的音,表达了自己一万分的不满意。
凌若辰一听这口气,忍不住扬起头来,轻哼了一声,说道:“我虽然没有石将军那么高超的武艺,但也有防身之术,不必你如此费心,误了军功!”
石方眼看着石亨已经领着众骑快马前行,根本没有回头看他们,再一听她这么说,心下大喜,指着她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以后将军问起了可别说是我不管你的啊!哈哈,驾!——”说罢,转身一拍马,生怕她再改变了主意,飞快地追上前军而去。
“你——”
凌若辰一时气结,没想到这小子说走就走,闪得还真快。她也只得忍住两条腿上的酸麻痛楚,摸摸身上的火枪和霹雳子,好歹是安心了几分,看着身边众骑飞快行进,个个都持刀执枪,她却只有三尺青锋还是做做样子的,不由得头皮发麻,混迹在人群中,真不知这仗若是真打起来,自己到底是该冲上去呢,还是躲起来放放冷枪便罢。
没有花木兰的身手穆桂英的本事,这女扮男装从军行的事情,还真是难如登天啊。
等她赶上几步,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也先既然大败而逃,为何前几日都未曾被追上,反倒这快到关口了,被他们追上,像是自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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