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从芦苇荡中的狭长水路中滑出,叶明夏兴奋地跳上岸去,风风火火跑到一棵树下,扯开缰绳翻身上马,一阵烟般地去了。被巨大欣喜笼罩的男子没有任何警觉,浑不知在另一棵大树后,有一对锋利的眼睛正在观察他,直到他远去才走出树后,露出了狠毒的笑容。
“原来叶知秋藏在这里了,可怜的长公子,还没有死的觉悟么?”
华服的男子缓缓走到芦苇荡边,望了延绵无尽的黄白之色,冷笑不止。
“真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去处。”
他的目光里闪出森严,似乎有火焰在燃烧,眼前的景象无一不在火焰中跳动,他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不久之后的画面。转了身,他顺了叶明夏回去的方向慢步行去。被巨大欣喜笼罩的男子没有任何警觉,浑不知在另一棵大树之后,有一对淡然的眼睛正在观察他,直到他远去才走出树后,露出了清雅的笑容。
原来凌风堂真的没有多少实力了,居然要千机本人来跟踪叶明夏,少女暗暗地想着,可怜的九州第二刺客集团,落魄成这个模样还装腔作势的。她眨了眨眼睛,干涩得很,觉得身体有些疲倦。一夜未睡,她和书岑守在叶家附近,到黎明前书岑先回返芦苇荡后不久,才看到千机的出现,本来她还期盼着能见到思无邪的出现,可跟踪了千机之后才发觉,这个千机其实是出来跟踪叶明夏的。按照她的推断,思无邪当然是藏在了叶家,这使得她别无方法可想,叶氏家兵众多,久经战阵,远非一般江湖人物可比,思来想去她只能放手作罢。
从一片芦苇中拖出了一条小舟,少女轻盈地撑起长杆,小舟逼开水路,迅捷地滑进芦苇深处。寒风撩动了少女的发丝,轻缓浮荡,一抹忧色在清秀的脸上挥之不去,她想到了不明下落的思无邪,更想到了千机临走前脸上的森冷。也许冬天就要到了吧......少女低声呢喃着,奋力将长杆刺入水中,小舟的速度更快了。
“小丫头,一个女人同时爱上两个男人,有错么?”
眼望着湖水波纹,碧绿得看不见底,一颗心儿也像是没有底了,魅灵痴痴地凝立,不知看到了什么。
小亭边缘处探下一个头来,波浪般的银发似幕布倒挂,书岑笑嘻嘻地说:“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
相思月忽的一笑,“差点忘了,你也还是个小姑娘。下来吧,上面不冷么?”
书岑吐吐舌头把脑袋缩了回去,转身叫羽化:“咱们下去。哎?你脸红什么?”
“精神焕发。”
“怎么又白了?”
“防冷涂的蜡。”
书岑扯了他的胳膊,笑道:“下去下去,你唱《智取威虎山》呢?”
羽化被她扯了跳下小亭,还在回想刚才的一幕。这娇美的少女趴在亭子边缘,翘着屁股和相思月对话,十分不雅,可着实让他看得脸红耳赤,直想用拳头狠揍两下。
“真是羡慕你们的年轻,我很久没有过你们这种笑脸了。”相思月坐到桌边,右手撑着头静观他们的嬉闹,依旧是那天生风情万种的样儿,“从变成魅灵之后,我一直战战兢兢地守着自己的身份,可是太阳底下终究是藏不住秘密的。”
书岑冷笑一声,“你这婆娘也该有此报应。”
“是么?”相思月淡淡地笑着,“若是因为那天晚上勾起你不愉快的回忆,我可以道歉。”微微顿了一下,“小妹妹,你心里的黑暗元素太多了,我倒是有点担心你以后会不会被黑暗吞噬掉。”
羽化一楞,偏头看着身边的女孩,发现她的笑脸忽然阴沉了许多,眼角眉梢竟有了杀气流露,不禁暗吃一惊。急忙捏了书岑的手,把她拉到身后去,他使劲岔开了话题,“我说姐姐,你的身份被人发觉了吗?”
相思月颇有深意地朝他笑笑,“你这小鬼最大的优点就是温柔了,可难保这不会变成你的弱点哦。”
羽化登时红了脸,悄悄松开手,可是手还没缩回来又被人紧紧抓住了。不用脑袋想,他也知道是书岑干的,可是那只手软滑柔腻,实在是不愿再甩掉,只好装了傻不回头。
好在相思月将他尴尬转移了,悠悠说道:“我的身份会在叶家老爷的祭奠七七之后被揭开,而我,却没有准备好自己的路该怎么走。想来也可笑,都活了四百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觉得做事情没有任何把握。”
羽化沉默了,静候着她的诉说,这不加掩饰的惶然他尚是首次在这魅灵的身上看到,而以往的记忆里,这魅灵总是一副看透世情的出尘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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