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功照着纸条上所写念给保安听。
“嗯,身份证带了吗,请先登记一下。”保安让陈功在出入登记本上填写一些信息,便放陈功入内。
门打开了,“嗨,哥们,快进来,鞋不用脱,到我这里讲什么礼,你来青河几天也不见找我。”李风华热情的照呼着陈功。
“我这几天给王镇长兼职秘书,晚上都在加班,忙不过来,你看,这周末没事儿,我可以是直奔你家来了”
两人来到客厅里,一位老人坐在客厅沙发正中看着报纸。
“这是我爸。”李风华介绍说。
“李叔叔您好。这是我带的两瓶酒,一瓶您留着喝,一瓶我们晚饭喝。”陈功把两瓶三百元的丰谷酒放在茶几的旁边,本来想买1573,确实,这第一个月工资还没到手,自己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
“嗯,听风华说了,陈功是吧。”中年人放下报纸。
“是的叔叔,我是考公务员认识风华的,现在是同事,风华在社会事务办,我在……我在党政办。”陈功想了想,总不是领导的秘书吧,谁都知道乡镇领导不配秘书的。
“吃饭了,陈功是吧,我是风华的母亲,快来,饭菜好了,坐。”李风华的母亲显然要比他爸爸更加热情。
席间,陈功吃了几口菜,“来,李叔叔,我敬您一杯,祝你身体健康,工作顺利,步步高升。”说完,陈功一口干掉杯中白酒,他喝白酒并不是强项,无奈李风华说他父亲就好这一口,陈功也是舍命陪君子。
陈功喝完便坐在椅子上,他余光瞟了瞟,李风华的父亲并没有把酒喝掉,也没有坐下,而且脸色看不很不好,像是突然有什么心事上来。
“李叔叔,我……”陈功正准备询问。
“陈功,我爸这杯我喝。”李风华把他父亲的杯子拿过,一饮而尽。
“陈功,不管你事儿,是我的问题,不瞒你说,我能考上这青河镇全靠我爸,而且我爸是牺牲了他的前途换来的我的工作。”
“嗯,为什么,风华?李叔叔,您坐,风华很不错的,他以后肯定能出头。”陈功见状马上当起了润滑油。
李风华的父亲坐了下来,“小陈,让你看笑话了,其实我原来也在青河镇上班。”
陈功一听,是啊,李风华在青河镇做了一年的临时工,肯定是有关系的,而且李风华的父亲很可能是个官儿,便问道,“李叔叔原来是在哪个办公室?肯定是主任吧。”
“主任?陈功,你太小看我爸了吧,你看我爸在家里也有官威,那可是长期在领导岗位上养成的坏习惯,是吧,爸。”李风华笑着对他爸说,他也想缓和一下气氛。
陈功心里想着,“比主任还大,是副镇长。”
正琢磨着,怕问出来又被笑话,李风华的父亲叹了口气,“哎,我就是是青河镇镇长,也就是你们现在郭可胜镇长的前任。”
陈功心里一惊,听同事们提过,李江涛,上一任青河政府一把手,原来是风华的父亲,那他又怎么会牺牲工作呢。
“我是一个没有后台的官儿,招考前,我为风华的事儿去区里找了相关人事领导,都说要公开、公平、公正,没人理我,在我一再要求下,区里放出话来,我下去,我儿子就能进去,我一直考虑了几天,终于定下让我儿子成为正式工。至于我,没有后台,镇长这位子已经到头了,因为还没到退休年龄,所以啊,现在去了区里水利局当了个副局级助理调研员,整天在家看报养花。”李江涛不好意思的讲道,毕竟曾经风光过,落差太大了。
“李叔叔,我觉得呀未必就是坏事儿,风华那可是能干人,在镇里谁不表扬他,原来没有编制,现在身份已经名正言顺了,好好发展,有可能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陈功从侧面安慰李江涛,话又说回来,听人说,李风华这一年在镇里的表现那可是挑不出毛病的。
“嗯,小陈,借你吉言,希望他能争口气吧。”李江涛狠狠看了一眼李华风。
李华风为了让父亲宽心,“放心,爸,你儿子没问题的。”
“小陈,你刚参加工作吧?”李江涛问陈功。
“原来在京市的时候,在一家公司的办公室里干过一个多月杂活儿,算起来,这里才是我第一份真正意义的工作。”说着,陈功便回想起在京市上班的时候,那真让人憋气。
“那我作为长辈就得教教你了,在这政府机关上班,不管你是在哪一级,哪一个职务上,都讲究站位,而且你的背后只能有一位真正意义上的领导,其他领导那只是工作时交集。”
“李叔叔,我听过您说的这种说法,但我在想,如果凭自己实干,不去依附任何领导,不参予他们的斗争之中,也会有出路的吧。”陈功问道。
“确实有成功的例子,但还想更上一层楼,必须得遵守这个潜规则,这是国情。对了,我跟你讲下青河镇的格局,你可以借鉴借鉴,至于你以后向谁靠扰,那就得你自己分析了。”李江涛很想帮帮这个年轻人,他觉得儿子交的这个朋友确实不错。
“那我就虚心听李叔叔您讲了。”陈功随后和两人干了一杯白酒,双手放在桌上,很专注的看着李江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