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刘掌柜听了这话,抚着胡子沉吟了半天,看看时辰也到饭口了,冲着厨房叫道:“老张,出来一下。”
“掌柜的,您叫我?”好一会儿老张才从里面出来,脸上还有两道红红的印子,显然刚才正在睡觉。
“照着这张菜谱,做一道鸭子出来。”刘掌柜将菜谱递给老张。
老张一愣:“掌柜的,我不识字。”
刘掌柜一拍脑袋:“忘了。”转脸看着江凌,“反正菜谱是你家的,你进去教他做。”
“我?”江凌指着自己的鼻子,期期艾艾地道,“掌柜的,你也知道今早上我得罪了阿福哥,要是张师傅他……”她看了老张一眼,不作声了。
老张一听,气得脸都红了:“怎么?怕我煮了你吃了你?”
刘掌柜生意做了这么些年,头脑也是极灵光的,倒是明白了江凌的顾虑,对老张正言道:“老张,你也知道我这一年来为了生意不好,都快愁白了头。现在你手里拿的这道菜,味道好不好,关系到我们酒楼能不能再红火起来。所以你可不能因为心里有疙瘩就故意做得很难吃。否则,这么多年的老脸我就顾不得了。”
老张一听,顿时收敛了怒容,对刘掌柜作了保证:“掌柜的你放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慢说今早是阿福的错,就算不是,我也分得清轻重。”
“那就好、那就好。生意不好,我也是心急,刚才的话说得重你也别见怪。”刘掌柜倒挺懂得恩威并施,“行了,别的话咱们也不多说了,去做菜吧。”
“是。”老张回头看了江凌一眼,转身进了厨房。江凌自是跟了进去。
厨房跟大厅之间隔了一个院子,院子里种了些菜,还围了一个地方养了十几只鸡鸭。老张捉了一只鸭子,进了厨房,叫醒睡得正香的阿福:“起来,杀鸭子。”
阿福一睁眼,就看到江凌站在门口,顿时清醒过来,“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就想开骂,却被老张踢了一脚:“掌柜叫她来教做菜的,你好好做事就行,别的少管,不要给我惹麻烦。”
阿福只得悻悻地闭上嘴,转身准备到厨房门口去杀鸭子。
“等等,拿个碗,碗里放一些醋,然后让鸭血流进碗里。”江凌叫住他,然后又对老张道:“这道菜最要紧的就是这个血。醋多了或少了都不好吃。”
老张看阿福昂着脖子想要说话,自然知道他要说的不是好话,两眼一瞪道:“照她说的做。”说完拿碗倒了醋,给江凌看过后,这才递给阿福,阿福只得接过碗出去杀鸭子。江凌不放心,还是跟了出去盯着他干活。
阿福这厮虽然不是好货色,可干活倒是一把好手,不一会儿功夫,鸭子就被他杀好处理干净了。江凌怕他捣乱,早把醋血拿进了厨房里,又趁他拔鸭毛的时候从菜园里摘了几根芋头的茎,把外面的皮剥下来,掐成一段一段的待用。
“你弄这个干什么?这东西也能吃?”老张看她剥芋苗,好奇地问。
“这个东西可好吃了,不过生的有些痒喉;要是把它晒干腌起来,那就不会了,放进醋血鸭里,味道很好。到过些时候有苦瓜了,这鸭子也可以放苦瓜,吃了不容易上火。”江凌耐心地解释。
“哦。”老张看江凌说得头头是道,倒有些相信她的菜谱不是胡闹了。
见鸭子处理好砍成块,江凌把灶台上的各种调味料一一问过一遍后,对老张道:“我看菜单上有一道黄焖鸭,你就按你的方法把鸭子焖熟,芋苗半道时放进去,到焖得差不多了你再叫我。”说完就出了厨房。
老张最开始还以为江凌是想趁机偷学他的手艺,此时见她有意避开,心里倒是小小的惭愧了一下。他跟刘掌柜多年,对这家酒楼的感情还是挺深的,所以这道菜倒也尽心尽意地做了出来,最后又按江凌说的方法倒进了醋血,炒熟后盛了一盘,拿上几双筷子端上了大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