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虎头虎脑的少年畏畏缩缩地从墙角出来。我把他拉到身边“你家人怎样了?你怎么会到这里?”边问边紧张地借着月光细细打量:衣衫沾满了泥土,小脸因哭过又用脏手揉过变成了花猫脸,双眼红红可以媲美兔子,手上和膝盖上有擦伤的痕迹。还好还好,没有严重的外伤,我舒了口气。
“轻尘,家里,家里人都被抓了”,小离抽抽噎噎,也不敢大声,只是紧紧抓着我的袖子:“来了好多人,家里的东西不是被封就是被砸了。娘说我们两家都被诬陷了,让莫叔叔带我逃。我好怕!我不信你也被他们抓走了,你那么聪明!我央求莫叔叔带我来救你,我找遍了平时我们玩耍的后山都没有找到,呜呜,我差点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怜小离才刚满10岁,就骤然遭遇这家破人亡的打击。“小离不怕,不怕”,我轻轻地抱住他,“轻尘在,谁都不能欺负我们小离”。小孩微微一颤,努力挺了下身子,“我不怕,我还要保护轻尘呢!”
一阵暖意涌过心头。小离,有我方轻尘的一天,就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
4.习艺(燕离)
我放下手中的兵书,站起来踱到窗边。从窗户望出去,轻尘正在舞剑。阳春三月,桃花开的正艳。粉红的云烟笼罩下,青衫少年将剑舞的人眼花缭乱。这个轻尘,从小就爱漂亮,连习武也是专挑这种精致的招式来练。
自从我和轻尘随莫叔叔上蜀山,拜在三个师傅门下学艺,已经过去了五年。大师傅是个武痴,据说已经到了高深莫测的境界;二师傅擅长医术和星象;三师傅则精通行军布阵。我原本想要练就一身绝世武功好为父母报仇,却被轻尘的一席话改了念头:
“习武?学学就行了,你还真打算拿这个当主业啊?你是想以后当个侠客好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还是等会了绝世武功好飞檐走壁去宰了狗皇帝?你还是别折腾了,乖乖跟三师傅学兵书去吧,以后兴许有大用处。而且从小你不就喜欢那个么?有三师傅的指点,应该能够很快就学有所成。我?放心了啦,我这么天资聪慧英明神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欺负的了我?我不欺负别人他们就该偷笑了。”
想着当时少年歪着头,眼中亮晶晶的俏皮神采,我抿嘴一笑。说起来,我这个兄弟还真的是任性的紧:明明悟性极好过目不忘,偏偏对兵法提不起兴趣,让三师傅叹气连连;学习武功也是只挑他看得上眼的练,而且还能自行将招式改进的美轮美奂,让大师傅对他是又气又爱;医术只学外科,成日琢磨着怎么动刀子,吓得山里被实验的动物现在对他闻风逃窜;不喜给人治病,倒是对毒药精通的很。而且没事喜欢在山里游荡,抓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动物来养,气得二师傅整日跳脚。
看到少年收势、敛气。我端了杯茶送出去,“轻尘,歇一歇吧!”轻尘接过茶,顺手在我脸手一捏,沮丧地抱怨“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了什么样子?脸上都没东西可捏了!”我失笑,拜业余的习武所赐,现在我的身高已经窜了一大截,脸上也褪去了肉嘟嘟的婴儿肥,线条变得硬朗起来。虽然比小时好看了不少,但却惹得好友常常抱怨。轻尘倒是没多大变化,还是灵毓俊秀的模样,越大越让人移不开眼。
“你兵书读的怎样了,我们近期可能就要下山了。”
“啊?师傅说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笨梨,师傅怎么可能舍得我下山!是我夜观天象,发现天下将出现异动。你不是一直想给家人报仇么?这是个机会,我们可以参加起义,把个狗皇帝从皇座上给揪下来。”
我看师傅是巴不得你赶快下山吧!我心里小小辩驳了一下。不过如果真如轻尘所说,确实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轻尘,这次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
5.夜袭(轻尘)
夜半时分,我带着一小队人马在树林里潜行。Nnd,那群老家伙就会欺负年轻人,遇到硬骨头就推给小离,凭什么要我们这支要去扛上梁国最精锐的军队?区区八千人,对上三万装备精良的敌人,怎么看都没什么胜算,头痛。
不过好在我曾经打过一个《共和国之战》的历史游戏,对里面千百年前的一个毛姓将领的游击策略印象颇深。所以在临下蜀山时曾炮制了一本《毛氏兵法》丢给小离,骗他说是三师傅临行前所交。现在看来,当年鼓动他专注于兵法果然是对的。小离在这方面悟性极高,短短两年,不仅能把其中的一些精髓体会得八八,而且还能结合阵法因地制宜融会贯通。这一次就是根据他的计划,先带着“尾巴”在岐山里绕了几个月,等把梁军拖得筋疲力尽昏头转向,然后再依密林长势布下长盘阵,只等现在诱敌深入一网打尽。
我突然停下来,凭借多年在山林游荡的经验,这片山上的气氛不大对。一番探查后,果然发现了大批军队驻扎的痕迹。该死,怎么在这里就和梁军的左翼撞上了。
……
TMD!我狠狠地把剑抹过两个兵勇的脖子,悔的肠子都快青了:本打算先趁对方不备夜里刺杀个千把百人,然后趁对方惊恐之时激怒他们,再把梁军引诱到早已布好的埋伏中。却不料除了这儿的驻军外,梁军右翼居然也离得不远,导致了二者夹击对我们围追堵截的局面,失算啊失算。我一边狼狈后撤,一边向属下发出暗号,示意依计划将他们往树林深处引。
浓浓的血腥刺激着我的神经,我靠着树轻喘。半夜的激战,不知道自己的剑取过了多少人的性命,也不清楚自己身上留下了多少个血窟窿。苦笑一下,古代小说害死人呐!哪个说的武功高强就能随意出入万人大军如入无人之境?!真该把那个无良作者拉来让他试试。头脑有些昏沉,意识微微模糊,我咬咬牙,再一次逼迫自己集中精力,凭借丝缕的晨光,辨识了一下周围,据小离他们的埋伏好像不远了。“小离啊,如果你不能及时赶到,恐怕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我强行提气,斩断了身旁的树枝,发出哗哗的响声。
“那边,他在那边!快追!”耳边依稀传来嘈杂的喊声,我扭头继续向南奔去。
一步、两步,我早已施展不出什么身法轻功,几乎是凭借一种本能,踉踉跄跄地前行。忽然,周围箭声乍响,身后追兵哀号四起。我心里一松,脑海中模模糊糊闪过“小离,能够从诱敌的延时判断出情况有变,进而更改应对策略,你越来越厉害了”然后放任意识抽离。
6.决定(燕离)
我焦急的在帐内踱步。已经过去两个时辰,按计划轻尘早该把梁军带到了,除非……
我一凛,难道说中途有变?强行按耐住心中的不安,我急召手下进帐,“情况可能有变。以防万一,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指着行军图上的几处,“将人马撤出,在这儿和这儿,要重点加强兵力布防”。我快速的布置下去,如今时间紧急,也只有将长盘阵稍作变动改成蟒阵了。虽然这样一来会延长战争的时间,但可以应付更多的梁军。“张统领、朱校尉,你二人分率领羽冠、羽翎二队把守住南北方向;崔将军、刘将军,你二人分率羽喙、羽爪二队驻扎在东西阵眼。除了守阵的各部,其余人马随我前去接应。”
……
激战的一天终于过去。虽然惨烈,燕羽最终还是把梁军的主力消灭在这岐山密林里,只有小股人马逃窜出山。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帐内。轻尘虚弱的躺在我床上,仍昏迷不醒。跳跃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投下长长的侧影。他脸色惨白,往日嫣红的唇变成淡淡绯色,秀气的眉微微皱起,苍白、无力、恍若一个不注意就会在我眼前淡去。回忆起看到轻尘浑身是血倒在地下的那一幕,肝胆欲碎的疼痛震得我心一颤。快步走到床边,犹豫地把手放在他鼻下试了试鼻息,“还好还好,他是活着的。”我拼命安慰自己:“不要紧张,不要自己吓自己。轻尘会醒过来的,他不会离开我的。”
三天了,我寝食难安焦躁不堪。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后悔当初不曾学习医术。轻尘啊轻尘,你可知道,这样无力地看着你危在旦夕却束手无策的感觉,是多么糟糕!
“水……”,几乎微不可闻的呻吟传来,我狂喜,连忙唤来军医。军医细细察看后,回禀说轻尘仍未清醒,但有意识就说明危险期已过,只需后期好好调养即可。我微微放心,挥手让他出去,端了杯水将轻尘小心地扶起。
水,灌了进去,又顺着轻尘的嘴角流下。我犹豫了下,含了一口。低头,用舌顶开紧咬的牙关,慢慢将水渡了进去。轻尘的唇冰冰的,几乎没有什么温度。我一慌,用力辗转,想要用自己的唇去融化那份冰冷。深一点,更深一点,在暖了轻尘的同时,我也觉得浑身躁热起来,不自觉地追逐着轻尘的舌,沉迷在那片柔软中。
噗啪!油灯跳了个火花。我一惊:燕离啊燕离,你在干什么?!轻尘是你的知己、你的臂膀、你的医生、你的利剑,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一定是平时太紧张了,对,一定是的,才会对轻尘有了那种奇怪的反应。看来真是应该考虑考虑王统领的提议了,娶了他的女儿,不仅能够得到王家军的支持,而且成亲后应该就不会有这种乱八糟的想法了吧。
生平第一次,不敢再看好友一眼。小心将他放平盖好后,我惶惶然逃出了大帐。
7.破城(轻尘)
大军已经围困梁都一月有余。
大帐内,诸位将领又在讨论攻城的计策。我冷眼旁观,听着小离一条条地否定下属们的意见:
“不宜强攻,梁都虽守军有限但城高墙厚,强行为之会加重我军伤亡。”
“不宜在河水上游投毒,虽然这样能断了梁都水源,但涉及全城百姓性命,手段太过极端。”
“不宜再长时间困守,虽说成了孤城的梁都供给有限,但考虑到我军万人大军的吃穿用度,长此以往对我军也有害无益”
“不宜……”
“据情报,守城的楚将军不是一个迂腐之人。梁王多年的暴政百姓生活的艰难,他比我们更清楚。我相信,如果我能亲到他府中游说,有成把握能够说服他。再说有万人大军在城外围而不打,也能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不敢对我轻举妄动。你们不用劝了,我意已定。”说完,下属静了一会儿,然后就听到一片“英主、仁心、无畏、爱民”的奉承。“轻尘,你说呢?”燕离含笑看向我。
哼!任性!虽说这个法子于军与民都是极好的,也有助于你将来的仁君之名。但是对你却是极其危险的。你都决定了,还问什么我?“燕帅舍己为人的良策,轻尘安敢有妄议?”我嘲讽地说,然后不等他回话,就转身走出军帐。身后隐约能听到:
“哼,他以为他算是什么?竟然敢目中无人,嚣张至极……”
“方轻尘仗着立过一些功劳便自高自大,连燕帅也不放在眼中了……”
“元帅如果再不打压一下方轻尘的气焰,难免……”
傍晚,我又检查了一次随身装备,然后潜入燕离的军帐。望望帐内四处无人,我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降书,扫了几眼,陷入沉思:
自岐山一战后的三年中,小离在军中的威信日盛:娴熟地运用良计妙策,把五倍于“燕羽”的梁军打得狼狈逃窜;英勇善战,不仅打出了“燕羽铁卫”的名号,而且也巩固了他在军中的领导地位;以宽厚仁义博得军中的一致爱戴,吸引了国内许多人民的投奔。看到这些,我心中不是不高兴不欣慰的。但同时,好像也正是自那一战之后,我和小离开始有了无形的隔膜。从何时起?他开始不再事事和我商议,就连婚姻大事也是在决定后轻飘飘告知于我;从何时起?我不再是他眼中的唯一,军权、纷争开始主导了他的视线。从何时起?他开始运用柔情的安抚和雷霆的手段,将诸将管理的服服帖帖。从何时起?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了疏离、疑惑、猜忌和不安。
叹了口气,我方轻尘还不至于沦落到低声下气地去向你解释、请求你得信任谅解。你要任性就任性吧,只是我懒得再看。这次换我代你去吧,就算是对你的大胆进行检验。如果赌赢了,说明你已经成功具备了一个君主的霸气和度量,如果赌输了,也就算是我用一条命,报偿我们多年的情分。
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我闪到门边,趁小离掀帘进来时的不备,手刀砍向他的后颈。随后轻轻将他抱到床上,将一张信笺放在桌上。揣好降书,毅然离开。
“燕离:
今晚任务危险,我代你去了,如果成功,三更时分打开城门,你准备率军进城。如果失败,就算是我的命谏吧。
轻尘字”
8.晚宴(燕离)
我坐在前梁国的王座上,轻啜着夜光杯中的美酒。虽有丝竹清音声声,却不曾入耳;虽有美姬起舞翩翩,却不曾留意,满心满眼,皆是轻尘。
大堂喧哗热闹,众人皆是欢声笑语不停,拍掌、豪饮,独他一人静静地坐着,慢条斯理地品酒。只见他捻起一粒葡萄放入口中,然后嘴角微翘,眼中溢满柔情。我狠狠的盯着那颗葡萄,恨不能自己替代那颗幸运的葡萄,进入他的口中。
自从岐山一战轻尘受伤那晚之后,我便无数次在睡梦中惊醒。梦中轻尘那雪白的身躯、氤氲的双眼、殷红的双唇,无不引得我口干舌燥外带yuhuo焚身。本以为结了婚成了亲,就能打消自己对兄弟这种荒唐的想法,可是完全没用。
这种念头一旦在心中生根,我便不敢再像儿时那样缠着轻尘,生怕他发现这龌龊的念头,进而鄙视和疏远我。也不知轻尘是否从中发觉了什么,虽然态度上还是一如既往,但隐隐也有了几丝疏离和冷淡。轻尘轻尘,为什么我大权在握,却看不到你对我的敬佩,你的眼波永远是深水一潭?为什么我的决定,得不到你的真心赞赏,你嘴角的笑看上去是那么刺眼?为什么我的命令,得不到你的遵从,你永远都不忘挑战我的底线?
我烦躁地灌了口酒,一边心不在焉得回答着下属的逢迎,一边愤愤不满: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沉浸的自己的世界中?你怎能一晚上都不看我一眼?(笑鱼:那是轻尘正和张敏欣聊天,自然顾不上看你了)正想着,音乐暂歇,上一班人马离场,新换了一拨舞姬。
“燕帅,这是京城中最负盛名的乐班,特别是领舞芊芊姑娘,不仅艳冠群芳,而且舞技超群,在手掌上起舞堪称一绝。”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少见的美人。眼光又不自觉地溜向轻尘,居然发现他正在专注地盯着舞场中的女人。顿时,心中五味俱全:轻尘,你看上这个女人了么?她怎么能夺取你的全部视线?(笑鱼:那个,离离你误会了,这是轻尘在聊天时无意识的表现。而且,你自己可以跑去娶妻,为什么不允许轻尘找他的幸福?虽然我是绝对不可能告诉你,他的幸福就是你)
忽然,轻尘脸色变得苍白,浑身散发出一股紧张悲哀的气息,我扭头一看,原来芊芊正在单脚点在巴掌大的高架上,上演那出高难度的“**飞燕”。心里酸涩不堪:你紧张了?你是担心她受伤么?这样你就舍不得了?忍不住赶紧出言打断:“轻尘,你不舒服吗?”
轻尘一怔,首次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几丝迟疑,淡淡答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我心微微一松,想想还是不放心:“是这样啊——你身子不适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我知你一向不爱太过喧闹吵杂的!”
轻尘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缓缓退出。
9.争执(轻尘)
夜晚,我看着手中的密报,眉头紧紧皱到一起。这个燕离,真是胡闹,他知不知道把前朝的宫人留在身边有多危险,更何况这个宫人的真实身份还是……越想越坐立不安,不行,虽然白天才刚刚和小离因对朝臣的安排吵了一架,我还是得进宫一趟。起身更衣,牵出墨云翻身上马赶往皇宫。
“方将军、方将军,你等等,等等啊。你要见燕帅也等在下先通报一声啊……”我一侧身,闪过高侍卫的阻拦,大踏步走向燕离住的偏殿。远远的,就能看到殿内灯火通明,偶尔还能飘来几句嬉闹。
走进殿内,只见桌子上盘盏狼藉,小离衣冠不整,搂着一个白衣少年,正嘻嘻哈哈地在灌酒。我阴沉着脸,丝毫不敛浑身杀气,上去一把拉过小离,顺便剜了那个少年一眼。少年低着头,抖抖缩成一团。哼!装的倒像那么回事,回头再收拾你这个祸害。
“你先下去吧”燕离挥挥手,懒懒的吩咐,然后回过头:“呦!这不是方大将军么?怎么有时间舍得屈尊到我这儿来了?我想想,我最近又有哪里做的不对啊?来来来,我洗耳恭听你的指教。”
我压着火气,“小离,你怎么能把前朝的宫人留在身边?即使你不忍心取了他的性命,也该和那些宫婢太监们关在一起,怎么……”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轻尘什么时候开始兼任了礼官了?”他满眼嘲讽:“我宠幸明儿是不是又犯到哪条明君的忌讳了?”
忍,我再忍。“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一点君主的样子?衣冠不整,言行不检,而且你知不知道,你的宠臣才是……”
“方轻尘!不要看我一贯容忍,你就屡次放肆!”燕离的声音尖锐起来:“我要封王封地,你挑出来反对!我要修缮宫殿,你站出来阻拦!就连我在后宫找点乐子,你也看不过眼。你眼中究竟有没有我这个元帅?啊?!我拼死拼活打下来的江山,我好不容易即将登上大位,我为什么还要受你的管手管脚……”
很好,很好,你终于把你的不满都说出来了。怒火腾得从脚底一下窜到头顶,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我一把揪起燕离的衣襟,拖着他到内室,狠狠的把他扔在床上。好你个燕小离,你翅膀硬了啊!你娶妻我就不计较了,你要军权我帮你,你要帝位我助你,到头来你就是这样看我?!我扑到床上,一手钳制住小离的手腕,另一手一把撕开他的衣襟。你学什么不好学养娈童!学就学了吧,还把前朝的宫人养在身边!留就留了吧,居然不调查清楚就敢放在身边。太子侍读?自尽的那个才是太子侍读!你知不知道你是把前朝太子放到枕边,就不怕哪天起来脑袋没了?!
“你好本事啊?!皇位还没坐稳就学会花了?啊?女人就算了,现在连男人也不放过!”嗞……又扯掉他的裤子,“我叫你花,你对着别人花不如对着我花!不对,是让我对你花!”
小离的酒意被吓醒了几分,他瞪圆了双眼,声音微颤:“轻尘,你想干吗?你敢……”
我被他气乐了,我不敢?我方轻尘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几个字。狞笑一下,顶开他的双腿,我欺身挤进他两腿间,一个沉身进入他的身体。
(汗,根据官方版本,吃掉了啊吃掉了,某不CJ的鱼爬走……)
10.心魔(燕离)
冷冷地注视着桌上的两盒药丸。
我知道,我是着了魔。着了一种叫方轻尘的魔。
那一晚,发现了自己对着兄弟起了不该有的欲念,我落荒而逃;
那一晚,对着床上玉体横陈的新婚妻子,脑海中不自觉地幻想着轻尘的媚态,我知道我完了;
那一晚,被轻尘打昏后醒来,看到他的留字。我既恼火轻尘的违反军令,却更加担心他的安全;
那一晚,看到他在喧闹的晚宴上自得其乐,看到他对着舞姬笑意连连,我心中滋味万千;
那一晚,我率军攻入皇宫,看到一身白衣的明儿,静静跪在血泊中的太子身边,冷冷的注视宫人在官兵的包围下四处逃窜。猛一看,他那种不沾凡尘鄙睨世事的气质像极了几年前的轻尘。正是因着这份神似,我不顾下属反对,坚持将他留在身边。
那一晚,轻尘怒气冲冲闯进偏殿,两人的争吵最后演变成抵死缠mian。然后,轻尘扔下一句要挂冠求去,我方才惊觉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犹如一只蝼蚁,以为对他的掌握原来只是在自我欺骗。
不、不、不,轻尘,我不能就这样眼看着你离去,我不能放任你走远。我知道你自小聪明,可是你的聪明如今成了我得到你的阻拦;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可是你的武艺如今成了我最大的忌惮;我知道你在军中的威信,可是你的威信助长了你对我的挑战。我只有狠心折了你的羽翼、拔掉你的尖牙、剪断你的利爪,才能安心地将你锁在身边。我也曾犹豫,被锁后的轻尘是否还依旧是那个我渴望的轻尘。可是思想斗争的最终结果,还是屈服于失去你的恐惧。轻尘,原谅我。床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更何况那人是精才绝艳的你?
最后,我终于还是伸出手去,取了左侧的盒子。盒子里的药无色无味,融于酒中不宜察觉。能够使人散功无力,却不伤身体,并且吃了解药还有机会恢复武功。轻尘,我不忍就这样毁了你。我留给我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乖乖就范,终有一天我会将解药给你。
11.身死(轻尘)
我身着崭新的龙戏珠的官袍,佩戴削铁如泥的斩云剑,踏着庄重的礼乐,走进乾坤大殿,燕离的登基大典一会儿将在这里举行。
刚刚跨进殿门,两个金甲侍卫就上来对着我一礼,然后恭敬地道:“方候,虽然以往您出入王上的住处都无需解剑,但今日是王上的登基大典,除殿卫外,所有人等都不得携利器入内。“
我挑眉,刚要开口,高侍卫从一旁赶来,一起劝到:“方候,我知道皇上没有事先告诉你此事。但参照历代历朝规矩,携剑上殿确实是对王上的大不恭。侍卫也是依命令而行,希望您大人大量,就不要和下人计较了”
我心中冷哼一声,解就解吧,我倒要看看,燕离你今天要唱哪出戏。顺手解剑交给侍卫,我走到皇座左侧下手的案几旁坐下。
不一会儿,有礼官高喊:“乐起!恭请皇上”
“祭天!祭地!祭鬼神!祭祖宗!”
……
“诸位大人起立,行跪拜礼,贺我王万寿无疆霸业永传”
“诸位大人起立,行跪拜礼,贺我王万寿无疆霸业永传”
“请方候起立,行跪拜礼,贺我王万寿无疆霸业永传”
我不顾满朝文武的注视,紧盯着一身龙袍的燕离。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中时不时闪过一小簇火花,嘴角紧抿,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罢了罢了,我在这儿和你生个什么气啊,反正也是最后一次参加你的大典。我起身,听到满朝传来低低的松气声音,嘲讽一笑,跪了下去,和满朝一起道:“贺我王万寿无疆霸业永传!”
礼毕,我回到座位上。燕离转过身,示意给我满上酒,笑道:“今天是朕躬的登基大典,能够成就今日的霸业,在座诸位都功不可没。尤其是方候,多次救本王于危险之中。来,同饮一杯,以表朕的感谢之意。”
我微微一笑,向燕离举杯示意,将酒杯举到唇边,然后顿住。看到燕离脸上闪过的一丝紧张,电光火石间我明白了一切。好,真好,本想今天最后一次保你顺利完成大典,你就是这样回报于我?先是解剑,接着跪拜,最后还不惜请我喝万金难求的“碧落散”。心中冷冷一笑,本想你我以后各不相干,但你却逼我置斯。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一仰头,酒过喉咙滑入腹中。
燕离看我喝了酒,仿佛松了口气,又笑笑转向他人赐酒。我注视着他,忽然眼角瞥见一道银光。我飞起,抢先挡在他身前。
殿上顿时乱成一团。
“臣,臣该死,”我躺在燕离怀中,费力说道:“臣虽然…曾得到消息,可能,可能有人对皇上不轨,却没有,做好防范,让皇上受惊,扰了大典,庄严,此罪责一”。
燕离眼中含泪,拼命摇头,“轻尘你别说了,你要保持体力,我很快叫人来救你”
“虽自负……武艺高强,却突然,突然真气逆转,无法擒获刺客,此,罪责二”我喘口气,努力摸向燕离的脸“还好,能以身…为盾,为皇上挡剑。也许,这,这是,天意?老天让我……用这种方式,偿还那晚,那晚犯下的罪孽”
“臣,大限将至,”我吐了口血,感觉意识逐渐飘远“以后不能,陪伴,皇上了。望皇上,保重、保重龙体,成就,成就,不世伟……业……”
呼,终于写完了,掰的吐血三升。昨晚给纳兰看了第一稿,说偶把轻尘写的太善良太委屈。冷汗……这是修改后的第二稿,偶也就这个水平了,大家凑合看吧。(因为偶不会起名,就借用了天天天使的“笑语轻尘之落日篇”中燕帝的名字,“晚宴”一节也是围绕落日篇设定,希望天使不介意我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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