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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无邪 5-6 by 天天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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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生活真是无趣又悲惨呀!

    他英明又伟大的墨大老板,墨大师父,为啥这么快就撒手归去呢?撒手就撒手吧,为什么要留下鬼画葫芦般的天书,神神秘秘地传下遗言:能够破解这天书的,便是他的传人,也是“北斗”的第二任老大。

    墨老板一手创立“北斗”组织,短短几十年功夫,“北斗”一跃成为天下最神秘最厉害的情报组织。

    天下传言,没有北斗要不到的情报,只有你想不到的消息。无论你想知道什么,只要带着足够多的银子,到达“北斗”总部的挺秀山顶,进入北斗宫内,你都可以获得满意的答案。

    就是这么一个既公开,又神秘的组织,天下各国君主无不想方设法,要弄清楚北斗运作方式,想弄明白北斗的主事人,更想要将如此强大的情报组织收为己有,但,无一不是失败,让这些帝王又恨又忌,又怒又惧。

    “北斗”之神秘,那是对世人而言,但对于小楼中人,却是以看热闹、八卦的心情来看待,只因,“北斗”创始人,正是小楼同学,墨非。

    小楼限于规则,对于入世的同学,从来不提供任何与模拟有关的信息,尽管什么阴谋诡计也瞒不过坐在电脑屏幕前的他们,但情报之重要,时机之关键,往往在一瞬间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便如这一世的风劲节,虽然什么都算到了,却缺乏正确及时的情报,没有想到功未成,瑞王就鸟尽弓藏,导致风劲节虽安排了许多退路,仓促间却来不及启用,只能委屈含恨受死。

    而墨非第四世的摸拟中,一位极要好的朋友正是中了阴谋诡计而亡,他一气之下,在第五世,便发誓创立一个手眼通天的情报组织,于是,“北斗”应运而生。

    风劲节违反规定入世,寻找卢东篱,小楼是绝对不可能给予他任何帮助的。茫茫人海,寻找一个隐藏身份的人,更是难上加难。他回到赵国,先是找了昔年留下的庞大商家力量,以风劲节传人的身份,请求全国各大商家帮忙寻找卢东篱。找寻良久,最终,风劲节不得不得出卢东篱已经离开赵国的结论。

    在赵国,他尚有生前的商家、黑白两道势力可以倚靠,但出了赵国,天下之大,以他个人的力量,要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风劲节郁闷之下,独自一人在天香楼买醉,结果遇上“北斗”七星之一的“天璇”,蓦然想到了墨非创立的“北斗”,以“北斗”在天下各国的势力,及无孔不入的情报人员,要寻找一个人,怕是比那些没有经验的商人厉害多了。

    此时墨非已经回到小楼,留下了一封所谓考验继承人的天书,“北斗”七星没有一人能够破解,但那天书,对于风劲节来说,却是再容易不过了。

    所谓“天书”,尽是些长长短短,短短长长,有点有横,看似莫名其妙的笔画,对于古代人来说,确实是怎么也不可能看懂的东西,但在小楼中人眼中,却是一眼便可以认出的摩尔斯密码。

    最最简单、最最原始的密码基础。

    对于小楼中人来说,也是极为古老、几乎称不上隐密可言的密码。

    墨非生性好玩,就连选传人,也是搞怪不正经,对他来说,能够难倒那一帮心高气傲的徒弟,是十分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根本无所谓“北斗”是否有一个真正的接班人。何况,墨非这一招,虽然有玩笑捉弄意味,却也并非完全没有考量。北斗七星皆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徒弟,各有所长,非要在七人之中指定一个老大,只怕其他六人未必真正心服口服。一旦七人明争暗斗起来,就算墨非已离开尘世回到小楼,看到自己一手调教的弟子失了当初的友爱互助之情,只怕自己也不会好受。人心太变幻变测,权力太容易腐蚀一个人的心性,纵然墨非相信自己的几十年相处教养的弟子心性纯良,却也不愿意真正去考验他们的人性。

    墨非自己好玩又爱偷懒,当初创立北斗之后,除了开始确实花了精神费力发展组织,但在几个徒弟学有小成之后,他便几乎把所有事情都丢给七星处理,七星各自负责一片事务,互助协作,自己这个老板简直成了甩手掌柜,所以,北斗虽有七星之主之说,但其实,这个组织根本就不需要真正的一个老大统筹,而是在七星掌控之下自然而然地运转。没有了墨非这个创始人,“北斗”也不会群龙无首。

    没有想到,墨非当初心血来潮的一个念头,竟让风劲节捡了个大便宜。

    以风劲节的本事,破解“天书”,再显示几分本事,很自然就让七星相信自己便是墨非的真正传人。此时距离墨非离开尘世尚不过数年时间,七星深受墨非影响,确实一意寻找真正的墨非传人,如今传人既出,他们也是真心拜服,并不存在嫉妒、怨恨的心思。何况,风劲节表现出来的气度风采甚至武功手段,比起自家师父,也不遑让多少,更是让七星彻底敬佩臣服。

    有了“北斗”这个强大的情报组织帮忙,要寻找一个特征明显的卢东篱,便容易多了。一时,各国相关的情报都一一汇聚至北斗宫,最后确定卢东篱身在戴国青州。

    ——————————

    既知婉贞平安,卢东篱对于梦境中那个清晰明朗的声音便不自觉地更加怀疑。本来就怀疑那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如今更是确定这种猜测,只是,终究没有勇气去承认而已。或许是自己太担心,太思念之致,只有在昏迷不醒中,才会放任自己把心底最深切的渴望说出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迷惑自己,劲节就在自己身边,劲节从来也不曾离开过自己。而在清醒之时,他又怎会不记得,那个人,早已死了,是他亲手一剑一剑刺穿了心肺,是他眼睁睁看着那人微笑着倒在自己的怀中。

    原来,梦终究是梦,幻境终究是幻境。

    一切的美好,一切的幸福,不过是镜花水月,就连这样清幽、宁静的疗养日子,也不过是梦幻一场吧!

    是“风觉非”太相似风劲节的一言一行,让他总是不自觉地望着那道身影呆呆出神,是谷子扬纯善真心的依赖照顾,让他总是无意中想起他那只见过几次的小小孩儿,是否也如此善良如此纯真?不知不觉中,他们竟也走进他的心底,成了他的牵绊。

    然而,越是沉溺这种幸福,心中越是不安,多少次强自提醒自己,你怎么配享受这种快乐?你怎么能够一个人自在悠然地过着舒适的日子?

    一念及此,他便忍不住痛恨自己,于是,一次又一次提出告辞之意,然而却总是被风劲节和谷子扬以各种理由给堵了回去。

    风劲节最名正言顺的一个理由便是:“若不能将你哑疾治愈,我有何面目继续顶着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头?你若要走,行,我跟着一起便是!”

    有时则是谷子扬扯住他,放声哭诉:“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大叔救命之恩,岂能就此一走了之?大叔若执意要走,子扬自当侍奉身边!”又或者言道:“子扬自小遭逢大难,无父无母,孤苦无依,一心视大叔为亲人,大叔忍心弃子扬于不顾?”卢东篱回说:“你有师父教导,不再是孤身一人,只要安心学好医术本事,自能顶天立地。”谷子扬马上应道:“公子如父,大叔如母,大叔岂能混为一谈!”卢东篱顿时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母亲”了?

    那谷子扬仗着年轻小,只管百般哭诉、耍赖,越说越是离谱,而风劲节也是毫不顾忌身份脸面,说出来的理由更是理直气壮,甚至反怨卢东篱不给他实验锻炼医术的机会。凡此种种,师徒俩尽出法宝,装可怜装正义,讲交情讲恩德,直把卢东篱说得哭笑不得,一看见二人又是一副歪理、大义滔滔不绝之势,也惟有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可怜卢东篱百万军中指挥若定,从容自在,却在这夹缠不清的一大一小的催泪攻势之下,兵败如山倒,每每尚未“开口”,便叫两人振振有辞的理由给弄得郁闷不已。

    山中无日月,一晃已是半年有余,卢东篱骨头长好,一双腿便能下地走路,虽然还不能跑跳剧烈动作,但行走已如常人,就连身上那许许多多的旧伤、暗伤也被风劲节施展惊天医术给一一治好。除了尚不能言语,卢东篱的身体总算是渐渐健康起来。只是他受过太多的折磨暗伤,早些年打下的底子全然伤透了,身体已是千疮百孔。风劲节费尽心思,每日药膳,食补,调理,复健,终究还是不可能完全抹去曾经的伤害。气得风劲节暗暗磨牙,一想起卢东篱三年来的折磨糟蹋,真是恨不能抓住这个固执的家伙,好好一顿喝斥教训。

    这日,风劲节一大早便躲了起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谷子扬一如既往地捧着一本医书,对照满地的草药,认识各种草药的药性、主治什么疾病,而卢东篱则是在一旁,帮忙谷子扬分辨草药,顺便将一堆草药铺开晒太阳。

    两人学得认真,不知不觉,已近午时,却听得风劲节大喊“吃饭”,谷子扬惊得跳了起来:“唉呀,我又忘了煮饭了!”

    卢东篱苦笑,摇了摇头,拍拍谷子扬肩膀,示意他不要介怀。谷子扬哭丧着脸道:“这回不知公子又要如何处罚我了。”一边说,一边往竹舍走去。

    刚进了竹舍,却见风劲节端了一大盘的食物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你们可知?”

    谷子扬正自提心吊胆,茫然地摇了摇头:“什么日子?有什么特别吗?”

    风劲节只是目视卢东篱,微笑不语。

    卢东篱心神却被那一盘食物给吸引过去了。

    绿色的竹叶包裹,形状各异,有的是三角形,有的长形,还有的方形,分明就是——粽子!

    心神激荡,颤抖着手伸了过去,取过一个粽子,解开粽叶,白白的糯米,间或掺杂着红豆、绿豆、花生,轻轻咬了一口,清香淡雅,软糯滑腻,合着淡淡的竹叶香,竟是说不出的美味。

    一时,痴了,傻了,呆了,耳边,依稀响起声音,不知是真是幻,不知今夕何夕,是否一如多年以前,那个白衣潇洒的人,笑吟吟地举着一个粽子,淡然轻叙那个久远得不知是哪个时空的传奇:

    “传说,在遥远的年代,有一个叫楚国的国家,三闾大夫屈原一心为国为民,举贤任能……”

    “秦国攻破了郢都,屈原怀大石投汨罗江而死……”

    “传说,楚国百姓将饭团、鸡蛋、雄黄酒倒入江中,说是让鱼龙虾蟹吃饱了,就不会去咬屈大夫的身体了……”

    “为怕饭团为江中蛟龙所食,百姓用叶子包饭,外缠彩丝,便成了粽子……

    “渐渐地形成一种仪式,每年阴历五月初五称为端午节……”

    ……

    “东篱,若是有朝一日,你只手无力,难挽江山,一片丹心碧血,付诸波澜,你是否仍然无悔?”那日,细细品尝第一次见着、劲节亲手所做的粽子,劲节突然这么问,一向洒脱的眉宇间,竟隐含忧虑悲哀。

    那时,自己回答了什么?

    “纵然国事艰难,纵然举世皆浊,亦九死不悔!”

    不悔,不悔!

    友逝,妻离,子散,身残,志灭……

    不悔,不悔!

    那逝去的知己,那即便身死也在担忧着他的朋友,那永远为他考虑一切永远保护着他的生死知交……

    原来,今日便是五月初五,今日便是端午节!

    眼前的人,前生的人,依稀仿佛交汇在一起,微笑,叮咛,安慰……

    他不能动弹,不能思考,只是愣愣地抓着粽子,张大着眼睛,看着眼前含笑而语的人。

    他在说些什么,似乎并不曾真正听入耳中,可耳边又分明听得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说着,端午的传说,粽子的来历,还有,那温暖的安慰、鼓励、支持……

    “东篱,希望到了那一日,就算你受了伤害,受了冤屈,就算你牺牲了最重要的友情、亲情,这一份执着,这一份坚持,这一份信念,你依然可以清楚地记得,你仍然可以笑着说一声:无愧于心!”

    劲节,劲节,原来你早就已经料到了会有那么惨烈的一日吗?

    劲节,劲节,就算我真的不悔,可是,却不能无愧……

    眼睛微微湿润,望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心潮汹涌起伏,嘴唇微微颤抖。

    是你吗?劲节?

    ……劲节,劲节,劲节!

    似乎很是生涩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如此陌生,如此激动,如此悲哀……

    啪的一声响,惊醒了几乎神魂出窍之人!

    卢东篱蓦地睁大眼睛,却发觉自己右手抓着粽子,左手却不知何时伸出,轻轻贴在“风觉非”的脸上!卢东篱大吃一惊,连忙收手,眼光一瞥,却见谷子扬张大了嘴,一个吃到一半的粽子正滚在地上,估计是乍见卢东篱举动,惊得将粽子掉在地上了。

    风劲节怔怔地看着卢东篱,眼中却是欣喜若狂,几乎惊呆了。卢东篱一脸尴尬羞愧地往后退去,他猛地窜前一步,紧紧抓住卢东篱:“东篱,东篱,你能说话了?!”

    卢东篱茫然,说话?他开口说话了吗?

    似乎,他神智迷迷糊糊之时,叫了一声“劲节”,但,那不过是他潜意识的呼唤罢了!眼前之人,又何尝是昔日知交?

    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怔怔地回望着风劲节。

    为何你会知道端午的传说?

    为何你会做粽子?

    到底,你是何人?

    真的,仅仅是风劲节的传人吗?

    为何,我从不曾听劲节提起过,有这样一个传人?

    他不知道,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是什么,只觉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只能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张俊朗、英挺的面容,脑中仿佛一片空白。

    耳边,风劲节不停地叫他再试一试,再开口叫一声,眼前,风劲节的眼神自激动、兴奋、期望,渐渐地转为悲凉、哀恸、失望,他惟有苦笑以对。

    不是劲节,怎么可能是劲节?!真没有想到,他竟然……迷糊得已经到了白日做梦的地步了,真是……悲哀!

    ——————————

    第二日,天尚未大亮,卢东篱便取出早已偷偷收拾好的几件衣衫,走出竹林。

    想起这些日子与风劲节、谷子扬相伴,谈笑无忌,竟夜共醉的生活,竟是这辈子最轻松、最无忧无虑的日子。曾以为他最快乐、最美好的生活,是与风劲节相知相交、并肩作战的那段时光,只是虽然畅意、成功、快乐,但也同样有挫折、失意、愤懑、不平、痛苦,怎如眼下这般畅快平静淡然?

    当日凄楚自苦之时,若有人对自己说,有朝一日,自己还能开怀大笑,还能与世无忧,还能再交挚友知己,只怕自己肯定会嗤之以鼻。果然是人生如梦、梦醒方觉无常,再大的苦难,也会过去,再深的痛楚,也能淡化,只是,如此与世无争的清净,如此无拘无束的自由,对他来说,却是不忍、不能、不愿再这么沉溺下去。

    有时,他会觉得自己是一不详之人,必然会给身边亲近之人带来灾难痛苦。数月相交,“风觉非”、谷子扬在他心目,已是犹如亲人朋友一般,投入感情越多,他越发心惊胆颤,只恐有朝一日,自己身份揭穿,给两人带来弥天大祸。因此,虽然不舍,虽然难过,也还是坚持着离去。卢东篱此生,合当孤寂终老,不配再拥有幸福快乐。

    何况……

    他悠悠叹息。

    当日的承诺,虽不曾真正履行,却也不曾忘却半分。

    踏遍千山万水,赏尽天下美景,尝尽世间美酒,这是他与劲节的故事,这是他对劲节的承诺,他心中总有一种自当自己一人独立承担、不愿为他人所知的感觉,风觉非再似风劲节,再知心知己,终究只是风觉非,世上,也只有一个风劲节而已!

    只是,想到“风觉非”的疏狂傲岸,率性热情,与自己个性虽然南辕北辙,但却犹如最吸引人的磁石般,让人不知不觉为他倾倒。仅仅是在一起偶尔聊聊天、写写诗、作作画而已,偏偏,却仿佛认识了三生三世,惺惺相惜,宛如知己,一如……当年,与劲节相交之情!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风劲节的传人吗?

    只是传人,又非父子,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吗?何况父子,亦未必性情完全相同。

    又为何,竟连讲话的神情、语气,甚至有些话语,竟都是一模一样,叫人不自觉地混淆在一起?

    无法忍受,就这么神智混乱地把另外一个人当成劲节!

    无法原谅,自己竟然会错认劲节!

    隐隐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心头一片混乱迷糊,不得不偷偷离开他们,或许,一个人冷静下来,便能看得更清,想得更明白吧!

    轻轻一叹,就这么不辞而别,到底,太过无情,太过不敬了!

    却听得一声悠然叹息跟着传入自己耳中:“东篱,你真不愧是我知己,居然晓得我天天吃谷子徒儿的垃圾食物,早已经忍无可忍了!看来你也是深受其害许久了吧?青州城里有家极有名的面食小店,一道结伴同游如何?”

    卢东篱愕然抬头,其实天色未明,东方稍露鱼肚白,隔得数丈,面目朦胧不清,但那人长身玉立,懒洋洋地倚着路边一棵老树,一袭白衣翩然,无风自飞扬,他人在那里,却如最耀眼的骄阳,瞬间眼前一亮,直可夺天地光彩。

    一袭耀目白衣!

    那个最自由最潇洒的人,最爱穿、最常穿的白衣!他曾以为这世上除了那人之外,再无人可以将白衣穿出那样的洒脱自在,可以将白衣穿出那样的高洁悠然。

    然而此时此地,却有一人,一样的洒脱,一样的不羁,一样的高洁,因为朦胧,看不清面目,反而更衬得人风华气度朗朗如日月,眼中再装不下他人他物,唯有那一片悠远飘逸的白。

    自他与“风觉非”相识以来,不曾见过他一袭白衣的风范,此时乍然所见,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有如雷击,整个人都痴了、傻了,心底兜兜转转只有那句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是耶,非耶?真耶,幻耶?

    那人笑着问:“东篱,可好?”

    几乎不假思索,他点头,脑中完全忘了,自己所为何事,又所思何谋。

    ——————

    哈哈哈,粽子,是伟大而彪悍的粽子,让我们为你欢呼赞叹吧!撒花……

    因为你,东篱终于怀疑劲节的身份了,因为你,东篱终于开口讲话了,虽然,呃,是昙花一现!

    抓头,这个,算是第六期作业吧,我真的,有写粽子哦!捂着嘴偷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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