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前说了一句话。
容谦眉头一皱,沉声问:“人呢?”
“在园子里头,原是要让进内厅的,可是经过园子时,瞧那园子里的花开得漂亮,便说要画下来,给容相亲眼瞧瞧他画画的功力又有长进了。府里的几位管家,都在那服侍着呢。”
容谦叹口气,摇摇头,翻身下马,信手把缰绳往下人那边一抛,便大步向前行去。
因容谦并不好那吟风弄月,赏花玩景的风雅,相府的花园虽大,却也谈不上精巧奇致。花花草草,自由地生长,少有人工穿凿,倒别有一种天然生气。
花园正中,摆了一副小小桌椅,一个极小极小的人儿,正正经经坐在那儿挥笔画画。这样的专注与认真,在孩子之中,竟是极之少见。
四周护从之人,竟是数之不尽。近处有人捧茶,有人掌扇,有人撑伞,有人持拂尘,有人捧唾壶。桌旁,有人研墨,有人铺纸,远处,更有无数护卫,环伺而立,神色极之警醒。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只集中在那小小的,只专心画画的孩子身上。直到有脚步声纷迭而来。
许多人都抬眸望去,却见花园大门尽头,有人快步行来,将身后一群护从下人甩得老远。
时正黄昏,天边夕阳如火,天地之间,都似有一种淡淡的红色光晕,正衬着那人,红袍绯衣,一路行到这无限鲜花绿草之间,一时竟叫人神为之夺。
一众下人无不警醒,正欲施礼,却被容谦微笑着做个手式,悄然止住。
容谦一边前行,一边目光淡淡一扫,心下好笑。真个好大的排场。不但带出了宫中最伶俐懂事,且身手不错的太监和侍卫,捎带着把我这相府最得力的手下和护卫们全吓得聚在一块了。仔细回想一下,好象就算是相府搞什么大宴会,大庆典时,也少有这么大阵仗来着。
他心中暗笑,脚下却已行近那孩童身旁,悄悄挥挥手,几个贴身服侍的内监便无声无息地退了开去。
那孩子专心画画,一时之间,竟是并未查觉。
容谦探头看他画作,笔法虽然稚嫩,挥毫之间章法技巧却也是有模有样的。容谦欣然一笑,太傅教得虽然好,但咱家小皇上聪明能干学得快,这才是重点啊。
这般欣欣然地想着,手就不知不觉伸过去,轻轻握住那执笔的小手,弯腰低头,附在那小小的脑袋旁,轻轻道:“皇上,这几笔,该这样画才是。”
他的手,轻轻带着孩子的手,徐徐在画纸上涂抹。小小的孩儿,小得出奇的手。极柔嫩的皮肤,抓在手心里,有着淡淡的暖意和极佳的手感。那么小,那么粉嫩的手,仿佛稍稍用力,便会碎了,破了,化了开去。让他必须小心地,轻轻柔柔地握着,
所有的人都看见燕国的宰相,微笑着弯下腰,眼神出奇地温暖,右手轻轻地把住小小皇帝的手,左手自自然然张开去,以一个全然呵护的姿式,轻轻围住了小小孩儿的身子。
他低下头时,脸贴在皇帝的脸旁,他轻轻开口,说了一句什么话,夕阳下的风,仿佛都是暖的。
那个可爱的,常会让人忘记他是皇帝的小小孩子忽得睁大眼,欢欢喜喜叫了一声:“容相。”
而他,在夕阳下微笑。有些恍惚地想。
小孩子的皮肤真是好,握着都让人不想放。
小孩子的头发真是亮,好想用力摸一摸,揉一揉,手感肯定一流。
小孩子的身上又干净又清爽,还带着香,应该不是奶香吧,这小子断奶很久了。宫里到处都点着香,衣服,全要用贵得要死的香来熏,这毛病还是要改改,第一太奢侈,第二,把个男子汉熏得象个漂亮小姑娘香喷喷的可不太好。不过……
不过,这还真好闻,要不等他大一些再改吧。现在还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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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做一整天的苦力,估计会忙得团团转,不知道晚上能否赶回来写文。所以我为了防患于未然,非常英明神武聪明果断地起了个大早,从温暖的被子里,赶到冰冷的电脑前,尽早把文章先打出来。可惜还差一个收尾,就到了必须出门的时间。而且文章也还没有校对,无法贴出来,只好先出门再说。
今天果然从早累到晚,干了一天的搬运清点的苦力活,晚上十一点多钟才有空回家,疲惫至极,昏昏欲睡,却还是坚持着把这一章的尾巴写完。赶紧校一遍发出来,呵呵,所以,用月票夸俺的勤劳,安慰俺的辛苦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