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穿着黑衣服,脸色僵硬冷漠的人,那些被恐吓被威胁,整天哭丧着脸的大夫,那些堆山填海一般的药物与补品,转眼间,全部从她的世界中消失了。
然后,就是整整两个月,再也没有见过他。
两个月之内,她依然有人照顾,有人保护,她依然可以行动自由,依然拥有着那些看似属于她的财富。
然而,没有人对她提起过那人一个字,她几次三番想问,到底也没有问。
两个月后,他重新出现时,依旧神完气足,依旧神情平淡,如常地与她说话,如常地同她亲近,如常地陪她看看花,赏赏月,仿佛从不曾生过一场大病。
她温柔而关切地问起病势,他只淡淡地答:“想是那天在江上时间长了,受了风侵,调养些时日就好了。”
她记得,那一天,江风是很冷,是很大,但若是她一个弱女子都受而无恙,为什么一个顶尖高手,会病势如斯。
于其说是被江风所伤,倒不如说是太长时间的疲惫不堪,太长时间的苦苦支持,太长时间的不眠不休,他的身体早就崩到极处了吧?
只是他那么强悍,天塌下来,也似可以撑得住,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眉眼不动,心境不变,神容不改,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也以为可以永远撑下去的吧。
那一天,那江水之上,夕阳之下,渔歌之中,发生了什么事,竟生生诱发了他长久以来所有的疲惫和伤痛,竟致无情的病势,侵袭而来。
然而,她不说,不问,不追究。
他说什么,她都点头,她都表示出全然地相信。
她是那添香的红袖,解语的鲜花。她是永远不会有任何威胁性,永远只会温柔依存的女子。
这只是她的存活之道。
生活在继续,他依然常来,依然常在这里彻夜不眠地理事。
她依然夜夜相陪,时刻相伴。
今夜,似乎与往日并无什么不同。
他翻看那黑衣快马的矫健男儿入暮时飞马送来的文书,她捧茶研墨,侍立相陪。
然而,窗外一道掠起的彩焰,让她情不自禁,举目遥望。
身旁那人,居然从桌案上的文书里收回心思,淡淡发问:“什么事?”
“啊,是城东的王举人家在放烟火。”
“放烟火?”
“是啊,听说三年前,这里曾经从远方天际看到一夜不绝的眩丽烟花,三年来,一直没有人知道,这是谁放的,又是为何而放。有人说是情痴向佳人求爱,有人说是状元向闺秀求亲,有人说是富商为宠妾一掷千金。总之,真相根本无人知晓。只是自那之后,本地哪户有钱人家有什么喜庆之事,都要燃烟花庆祝,谁家的烟花放得多,放得长,便是谁家最富足。今儿是王举人和赵进士家联姻,两家都有功名,都出过几个官,两家又都是本城大户,今晚的烟花想是极漂亮的,从十几天前,全城的百姓就盼着今晚呢。”她一边说,一边笑着回头望他,然后,便怔住了。
房中烛光盈盈,窗外烟火升腾,那一瞬,她看到了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其实依然是平静的,甚至可以说,比之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平静,但深不可测的黑色之下却分分明明有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激烈翻腾,随时都会爆裂咆哮着冲出那片平静的黑暗,吞噬一切。
然而,下一刻,一切就恢复如旧,他甚至放下了文书,长身站起,眼神温和地看着她笑一笑:“今夜即有这样的烟火,这些公事便不用再费心思了。我陪你去看看走走如何。”
那一刻,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几乎以为,刚才的一瞬,只是个幻觉。
他仍是那个极温和,极好说话的恩客,看出她眼中的期盼,明白她心头的祈愿,便细心地陪伴她赴这一场烟花之宴。
这一夜,他与她并肩走进了漫天烟华之间,她笑颜如花,而他也始终是微笑着,用那黑得没有尽头的眸子,看着这片不断被焰彩照亮的黑暗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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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家中长辈临时发急病,住院开刀,近日要奔波医院。我的作息时间已经被完全打乱,更新的时间,就不象以前那样,基本上都是固定在晚上了。
能否象往常一样尽量每日更新,也不敢随便保证。不过,希望大家相信我,能更的话,我都会尽力的。
只是,估计最近的更新,章节字数可能会略少,很难象平时那样动则五千左右了,汗
另,前夜睡得极晚,昨天又突遇这样的意外,一天都没上网,对从读者发来的手机短信中,了解了一些事,知道很多纯为文章相交的朋友为我着急,替我操心,担心我的身体,好多读者宁可我不更新,也希望我能好好休息,很多我极幸运拥有的朋友为了减轻我的更新压力,都要努力写同人,希望能代替我更新公众版。
这么这么多的关切和在意,诚不知如何回报。
即使是为了这么好的朋友,我也一定会尽力爱惜自己的。
在此,想说,真的很感谢,却又觉得,连感谢也是轻飘飘无力的。
因为小楼,因为文章,因为喜欢编故事,我得到的回报真是远远超过我所付出的。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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