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阳川三郡的大将军萧远枫,徘徊不定,犹豫不决。最终,和卓凌云一般无二,他也召集了一众非当年方轻尘旧部的下属开会密议。
“方侯会借机索权,此事断不可为。”
“要不然,大将军写信请方侯前来,以表大将军确有旧日情谊!”
“请他来?只怕来了就送不走了!他现在有了卓凌云的所有势力,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难道我们还能架空他?”
萧远枫一言不发地静静旁听。
最终有心腹谋士立起身来道:“大将军,若实在别无他法,不妨一口咬定,那人不是方侯,而是卓凌云派人假冒以欺瞒天下的。”
“妙计!”四周众人连声称好:“本来这就是卓凌云一面之辞,也没个证据,谁能说这不是他安排的一出好戏?”
“不可能!”萧远枫终于开口叹道:“卓凌云为了胜我也许会不择手段,但绝不敢拿方侯的生死开玩笑。”
周围人还待分说,他已经摆了摆手打断:“我明白,这是不是事实,和我们承认不承认这是不是事实,是两码事。可是……我没有办法否认方侯。我知道自己没办法指着真正的方侯说不是。所以,此计还是作罢吧!”
密室之中,又是一片纷乱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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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虎,你告诉那个无聊的家伙,本小姐忙得很,没空理会闲人。”
“阿虎,你告诉那个口是心非,自骄自矜的女人,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阿虎……”
“阿虎……”
隔着老远,方轻尘一行人就听到一个院里,一个院外,一男一女,声音一个赛一个高,口气一个赛一个的凶猛。
方轻尘忍不住笑了:“小儿女情怀,真是可爱啊。可叹咱们这帮子人都老了。”
卓凌云郁闷。人家女孩家也就罢了,你卓子云跟着瞎胡闹什么?
自方轻尘的身份被证实后,军中的猛将谋臣,谁不在为即将掀起的风暴而忙碌紧张,只有这一对,至今还在忙着闹别扭。
萧晓月就是不肯见卓子云,派了乳兄阿虎,牢牢守在院门口。卓子云几番高呼解说,萧大小姐听也不听,话也不肯对卓子云说一句,每回要说话,必嘱阿虎转告。尽管那语声又高又响,用不着任何人转告,大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卓子云初时还忍气吞声,陪几声不是,说几句好话,时间长了,你萧大小姐还要闹个不休,他卓大少爷也火大了。不就是比谁的嗓门大,谁的底气足吗?比就比吧!
总之这二位,现在整天就隔着一道院墙,借着阿虎将对方奚落来嘲笑去。可怜的阿虎,站在门口,两面被吼,给挤兑得头晕眼花。而其他知情人,则多是远远围着笑看好戏,甚至开起赌盘来,赌这两个活宝谁先让步?
不过,这种小儿女情事,又闹得好笑,所以大家有意无意都瞒着卓凌云。卓凌云这两天也就光顾着和方轻尘忙正事了,丝毫未曾察觉,此刻陪着方轻尘行近,见那卓子云还在对着院子高喊:“阿虎,你……”气得他沉脸重重咳嗽一声!
卓子云惊觉回头,发现不只是大哥,连方侯都在笑吟吟看着自己,登时红了脸。急行三步,上前行礼。
卓凌云恨不得拿手里的马鞭劈头盖脸抽他一顿,最起码也该一脚踹过去。奈何当着方轻尘的面,又不好这般失礼,于是乎只是抓着马鞭子对着卓子云指指点点,气得都没词了。
方轻尘向前行出一步,有意无意拦在二人之间:“凌云,你老了,不解这等少年情怀,就少说几句吧。”他笑笑冲卓子云招手:“你对她不住,好好陪个礼便是,何必同她对着干,叫人家女儿家如何下台?”
卓子云又羞又窘,一张俊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方侯,我对她,好话都说尽了,陪小做低的事也都做完了,她还不领情,甚至见都不肯见我一面,我……”
“好好好,我帮帮你的忙。”方轻尘摇头失笑,向院子走去。
那憨直的少年阿虎,显然也知道他是什么人,但还是挺着手臂拦住院门,一步也不肯退。他的脸色有些白,但语气还是很坚定的:“我答应了小姐,她不点头,我不让任何人进来。”
方轻尘也不勉强他,笑着提高声音道:“萧小姐宽宏大量,就看我方轻尘的面子上,谅解了子云这一回,如何?”
一阵沉默之后,房中传出了萧晓月银铃般的声音:“方侯,请恕我念男女有别,不便出门行礼。您是我大楚国擎天之柱,也是我兄长生平最敬重的人,原本方侯有命,晓月万死也不当辞。只是我与卓子云之间,纯属私事纷争。方侯日理万机,心虑家国,如此芥微小事,怎么值得方侯劳心费神。”
卓凌云浓眉一皱,微微动怒:“这丫头对方侯竟敢如此无礼,他哥哥平时怎么教她的。”
其实这番话说得咬文嚼字,骨子里虽硬,表面上的礼貌总还是顾到了。这也是萧晓月对方轻尘三个字,太过忌惮的原因,要不然,还不定得怎么硬梆梆一句话顶回来呢。
方轻尘却只听得好笑。这个时候记得男女有别了?带着个乳兄,离家出走,千里奔波,半夜私会未婚夫时,怎么不摆三步不出闺门的谱了。
他干脆真的纵声长笑起来:“罢罢罢,子云!既然萧小姐无心,你也不用再勉强了!凌云,你明日就安排人手,护送萧小姐回他兄长处,我们就招集兵马,摆开阵仗,明刀明枪,倾力一战便是!”
话犹未落,房门猛然大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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