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又哪里来的戏剧衬托。
他是该高华清淡,一边努力保他的帝王专宠,一边傲然看所有人争来斗去,自己超然其外,还是该诡计百出,灵动非凡,不动声色地一一剪除那些碍眼之人,上演一出宫斗?
无论哪个,定然是精彩绝伦!那些岂不都是帝王家流传千古的完美爱情。
这多有趣啊,他甚至可以开一回让后世演绎无数传奇的后宫惊变,连带一场天下纷扰。
数年小心翼翼,如何悄然影响她心意的本领,他已经练到出神入化。他不但可以让这些后宫男子全都死无葬身之地,连那些献上儿子小弟的番王,暗中推动此事的朝臣,他也可以凝思定计,全盘清算。
费神费心时间太久,停下来他也有些不习惯。所以无聊的时候,他就不由得懒懒去想,如果他要挑拨,该如何去做。只要两三年的时间,他便可以让这庆国血流成河,而他,还依旧是那个清高的,干净的,不染丝毫罪孽的方轻尘。他可以除去他所有的敌人,还让他的妻子坚定地以为,这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是他人狗咬狗而已。
可是,他懒得玩,也懒得争。
那些低眉顺眼拜在身前的男子,哪里算是他的情敌?那些费尽心机,就想着让自家儿子兄弟可以入侍君主的番王们,无聊之人,何堪作他仇视的对象。那些心忧后宫专宠,整天替女王的家务事打算的朝臣们,不过是一群多事的老顽固,报复他们,更纯粹是多余。
他们不是他爱的人,他们不是他一心一意对待,也期盼可得一心一意回报的妻子。
他已经明悟。这场情爱,他尽了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而她,总是不如他用心。她从来看不到袭向他的刀光剑影,不只是因为他不让她看到,更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费心去看。对于他,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费他对她一样的心。
是他受不得一点委屈!是他不懂得体谅别人的苦处和难处!只是意难平!
连萧晓月这个娇蛮的大小姐都明白,不要去想太多。人不能太认真,人要懂得遗忘。可是他偏偏不懂,偏偏不愿懂。
他爱她,他既然只有她一个,她就不该有一堆的丈夫!管你是乞丐还是皇帝!
所以,他懒得争,懒得动,甚至懒得再保护自己。
如果她不肯一样努力,他又何必事事费心。
她因了那浅薄的阴谋嫁祸来疑他冷淡他指责他惩罚他时,他只想笑。
原来这场惊天动地,绚烂无比的爱情,本来是这样的脆弱浮浅。
情已尽,何必留。任性疯狂,本就是他。
酒越喝越多,人却越来越清醒。人生难得是一醉。
他从来不屑于借酒浇愁,今天不过是太高兴了。他的心绪仍是清明如境。他的酒量,仍远远未到极限。
身旁已经有人在劝了。
“方侯,你喝得太多了,歇会吧!”
他懒得听。
终不至真的醉酒,乱了心绪,乱了举措。那今晚就纵情一番,又有何不可。
“大家别光只顾喝,我们出去看看热闹戏文。亏得凌云用心,这样的乱世里,还能找来这么多班子助兴不容易!咱们怎么能错过!”他大笑着当先行出去。
第三世,他在燕离身旁,其实已是身倦神疲。那时候,燕离不是皇帝,他也不能确定那个家伙会不会成为皇帝。他只是累了。
男女情爱,太过纷琐可笑。他的爱只能唯一,可帝王家的唯一,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求取。倒情愿只为那男儿义气,共担共行这一回,或许,这样心胸就开阔了。或许这样,他就不会有太多的私心私意任性狂为。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张敏欣说动,想试试男人之间的爱情的,却没有人知道,那一世,他其实已经怕了爱情。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义。
第二世后,他在小楼休息了将近两百年。再入人间,却依然找不回第一世初入人间的锐气与锋芒。
两百年,他却依然太累太倦,他已经不能再去爱。
所有的传说里,爱情都是自私的,所以自有烦恼无穷。而友情是无私的,所以温馨自在而没有压力。不能爱一个帝王,那么,他总该还可以试试看和一个帝王当知己当朋友?
第三世,他只想放开那自私的所谓爱情,抛开无聊的所谓论文,任性地象一个标准坏学生那样地活一次!无所欲,无所求!只想有人同行,只愿有人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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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请不要把小楼的庆国和太虚中的庆国搞混了,小楼中大多是男子为尊的国家,也有女子也可以继承王权的偏中性国家,至于庆国,则是女尊,不过对男性的压制并不强。男人也可以出仕。太虚里的庆国,有点象亚马逊女战士的部落国度,汗。
粽子:抱头,表拍,保证三四世明天续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