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说话了?”
风劲节情急之下,手上用力极大,卢东篱被他握住的手腕不觉一阵疼痛,却并不说什么,只尽力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守着婉贞,心里想叫她,不知不觉就叫出来了。”
太久没有同人说话,他一句话讲得极慢,有几个字咬音还十分不准,若不是风劲节足够了解他,要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怕会是极其吃力的。不过,这个时候,他除了欢喜,什么也顾不得。
“我早说了,你根本没有残疾,是你自己心里觉得自己有病,心中放不开罢了,现在不就不药而愈了。”风劲节忍不住用力在他胸前一捶:“不不不,不是不药而愈,你的夫人,就是治你的最好灵药,从来心病只需心药医,你是因伤情成病,自然也该因深情而愈。”
若不是害怕惊扰了晕迷的苏婉贞和现在还没有醒的小小卢英箬,不得不压低声音说话的话,风劲节简直就要放声大笑了。快活之余,他也十分懊恼自己的失策,果然没研究过心理学就是不行啊,早知道苏婉贞的效果这么大,当初第一时间就该带着卢东篱来看老婆才是。
他这时喜心翻倒,于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和打人的动作,又是亲近地过份了。而卢东篱被他打得心口生疼,又听他这么笑语打趣,却也没再有什么过于震惊的神情,只是一直安静地听他说完,才慢慢地问:“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守在苏婉贞身边才两个时辰多一点,苏婉贞还没有醒,而疲惫入睡的孩子也同样没有醒来,这么早的时候他会来叫他,自然是有不得不打扰他的事情了。
本来这时候风劲节满心欢喜,早把狄三忘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这时听卢东篱提起,倒也不好把这人再扔下不管,笑道:“有一个人想见你。原本这人同你并没有关系,想见你也是为着求一件无聊无谓之事。只是,我敬重那人是个守信重诺,受人点水之恩,不惜涌泉相报的汉子,却又不忍拒绝他了。”
卢东篱想了一想,才问:“他要见的是——卢东篱?”
风劲节点点头,见他没动静,忍不住又伸手在他眼前挥了几下:“怎么样,怎么样,眼睛是不是也好多了?”
听他这般急不可奈的语气,卢东篱就是再沉重的心思,都不觉微微一笑:“还是老样子,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也许就和我的喉咙一样,没准什么时候莫名其妙地就好了。”
风劲节微微皱皱眉,思索了一下,神色略有失望。但他却也不再追究此事,只是回答刚才卢东篱的问题:“是的,他要见的确实是世人以为已经死掉的卢东篱,我没有泄露你的事,此人极是聪明,全是他自己猜出来的。不过,你放心,此人虽非友,却也绝对不是敌。”
卢东篱点点头,虽然知道这其间定然有万千纠葛,却也不再多问,只道:“他在哪儿?”
风劲节一笑牵了他的手:“左厢房,我领你去。”
卢东篱眼睛不便,行动不够快捷,如今偶尔让风劲节牵手引路也习惯了,自然而然也就跟上了他。
风劲节一边走,一边说:“此人来历诡异,以后我再同你细说。只是无论他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你也不用太震惊,其实……”他莫名地叹息一声,欲言又止,看着已经走到的房门,轻轻道:“我猜他想与你单独谈。”
东篱略一点头,也不说话,便上前推门进去了。
风劲节怔怔站在门前,神情复杂地看着已经被关上的房门良久,才摇摇头,转身复回转了苏婉贞的房里。
在床前坐下,看了看苏婉贞的气色,伸手再替她把了把脉,感觉她的血气略旺了些,心头微舒,知道解药和毒药在苏婉贞体内的厮杀争斗已经结束,这个病弱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元气,看起来,很快就她要醒了。
风劲节心头适然,看着苏婉贞憔悴的面容,便暗自琢磨起坏心眼了。
既然心病只能心药医,既然他的嗓子是因为一心急着想要呼唤妻子,不知不觉中好的,那他的眼睛为什么不能因为想要看到妻子而好起来呢?是不是因为情况不够紧急?
那么……如果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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