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也没有什么新奇事,一切都很平静。南方诸侯和朝廷各安其位,关系稳固。楚国京都之中,秦楚两国的臣子也算渐渐融合了。方轻尘还是甩手不管事,而秦旭飞只擅长军务,楚国国事却都压在他身上,以前他的政令还难免是错漏百出,但是他知错能改,而且类似的错误,犯过一次,绝对不犯第二回。”
安无忌说起这些来很是佩服:“方轻尘欺他不善政务,故意要他出丑,可是他却不介意虚名,有错便当着朝中百官直承,然后改正,永不再犯。这样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下来,他现在隐隐已经有点儿一代贤王的架式了。更难得的是他一向处事公正,不偏不倚,现在经验多了,连楚国臣子都很难找出他的错来了。只可惜啊,这样的人才,却误在秦国内争,楚国排挤之间了。”
容谦听着安无忌大发感慨,心想,天下人对于秦旭飞的印象还真都不错啊。只不过,无忌把方狐狸的心思怕是猜得太过黑暗了。他将心比心,自然猜得到,方轻尘不肯帮秦旭飞理政,不肯指点秦旭飞,要的就是秦旭飞亲身去受教训,受挫折。一个人,就算有天下第一名师,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前路怎么走才好,也绝对比不上自己亲身去经历抉择,去面对失败,去感受错误,去自己走自己的路,印象更深刻,教训更难忘。
当然,这也得那人确是可造之材,有上进心,能够发现自己的错误,并有足够的胸襟去面对,足够的勇气去改正才是。而且方轻尘能始终万事不管,说到底也是秦旭飞一直没有犯过致命的错误,所以他才能安然袖手。否则的话……
容谦微微一笑。看样子,从一开始,方轻尘对秦旭飞的信心……就很强啊。
“无忌,我听说方轻尘有一个徒弟。此人在楚国表现如何?”
“赵忘尘啊,嗯,这小子不错。他年纪青,武功很好,修养足够,办事认真,再加上他有个天下难寻的好师父,不管秦人楚人都让他三分。偏他又平易温和,极易与人相处,不管是朝中军中,口碑都很不错。自新朝建立以来,他手上接的差使,没有一桩办得不尽善尽美。无论是理政,还是治军,都慢慢历练出来了。所以他青云直上也没有人有异议。现在他累功已经晋升到从三品了,而且是手里有实权的从三品。他不但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结交了一群朋友,就是在军中,势力也自不小。楚人带进京城的军队现在有一半归他指挥,而楚人在皇宫中的军队,几乎完全由他一人统御。只不过……”
安无忌若有所思地说:“按理说,秦旭飞不管是敬重方轻尘,出于真心,还是忌惮方轻尘,要玩表面文章,对方轻尘唯一的徒弟都要客气些,照顾些。偏偏赵忘尘,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到处都有朋友,就连秦人他也结交了不少,只有秦旭飞,始终对他极是冷淡。秦旭飞虽说从没打压过他,好似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
容谦悠然道:“这秦旭飞倒是个明白人了,果然不枉方轻尘如此看重他。”
安无忌郁闷得冲天翻白眼,我的容相啊,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得明白点吗?每回都吞吞吐吐,稍沾即走,知不知道猜谜是很辛苦的事啊。你这样故弄玄虚,还真不如什么也不说呢。
容谦很惬意地闭目享受阳光,完全看不到安无忌不满的表情,慢悠悠又转开话题:“对了,最近赵国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安无忌恶狠狠地磨了磨牙。容相你喜欢操心楚国也就算了,毕竟楚国有方轻尘和秦旭飞这两个可怕的强人在,这两个人要能磨合在一起,楚国停止内斗,立时就有威胁天下诸国的实力。可赵国,您有什么理由对它也感兴趣啊?
赵国是天下最封闭的国家之一,军队从不跨出国门,也不干涉别国政务,且除定远关通向沙漠,再无国境线与他国相连。因为这个国家从来都不是威胁,天下各国也都很少在那边放密探。就为了容相莫名其妙对赵国感兴趣,他不得不手忙脚乱,临时抽调了一帮精英跑到赵国去打听消息。可就算是资深探子,人生地不熟,短时间又能知道什么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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