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重新走进燕凛的世界时,他就知道,青姑本来那样平安喜乐,满足自在的生活,必然会被破坏了。然而,当得知燕凛有可能被方轻尘陷害这一事实之后,他就再无犹豫地选定了将来要走的路。
私心里,他知道,自己确实是因为燕凛,而牺牲了青姑明明已经到手的快乐和满足,因此他不能不十分内疚。
如果他年,安无忌真能与青姑有个结果,他倒是打算向燕凛为安无忌求个在外地的,不大不小的官职,让他们远离京中风波。以后,即有适当的官家特权可以保护自己,也没有太多的规矩繁琐束缚,那才是适合他们的生活。如果那样,他也就可以心安许多了。
容谦这里想得倒是极如意,觉得未来十分光明,燕凛却是暗暗有些失望。
本以为是天大的恩典荣耀,谁知道容谦眼也不眨一下,赶紧就替安无忌和青姑给拒绝了。看起来,自己果然是根本不懂如何与人相处,如何了解别人需要什么啊。
他心中略略迷茫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期期艾艾地说:“容相这么多年,一直是孤身一人,是否,是否……也该想想婚姻之事了。”
不知为什么,问起这话时,他脸上就有些发热,然而心中却出奇地宁静起来。
最初的那些不安,烦燥,焦虑,嫉妒,忽然也都一概无存了。
在这国公府的花园中,他和容谦坐得这么近,近得清风拂来,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彼此的气息都融合在了一起。
容谦的神情始终是带些慵懒之意的,然而眉眼之间的欢悦却又让人心中快慰。
他知道容谦是高兴的,而这高兴,是为着他。
他只是拿来了一盒果子。
容谦的欢喜,不为这果子有多么珍贵难得,只为着,拿来的人,是他,是燕凛!
知道自己原来是可以让容谦欢喜的,知道原来,这样简单的事,就可以让自己重视的人快乐,燕凛只觉得,心中出奇地欢喜安宁。
万般杂念,千种思虑都悄然隐去,他只是单纯地想要为着那个人做一些事。
不管自己喜不喜欢,愿不愿意,是否高兴,会否嫉妒,若是他欢喜,他乐意,他期盼,他需要,那么,尽力去做,又有何妨。
好在容谦经过安无忌的提醒之后,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听了这句话,立时笑问:“皇上怎么忽然提起此事了?”
燕凛虽然在心底里已经不排斥这件事,但总是莫名地觉得窘迫,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怎么说:“只是上回来国公府,觉得,这么大的府邸,却空荡荡只有两个主人,心里有些难受,容相……”
他抬头,凝视容谦:“人都是希望有个伴的吧?这么多年,你一直一个人为国尽心尽力,身边总是孤孤寂寂。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不会一直不娶妻,是不是?“
容谦释然一笑。这个孩子,总爱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背。不过,能不闷在心中,而是开口说出来,总是一个进步了。
“我不否认,以前不肯成亲生子,确是和陛下有关。只是,我也从来不曾孤寂过啊。”
他笑看着他的弟子:“那时候,你还小,粉团一样的孩子,任何力量都可以伤害你。我整天守着你,就记得你笑,你哭,你闹,天天吵得我晕头转向,哪里还有空闲去觉得孤单。”
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怀念:“然后,你一点点大起来,会说话,会咬字不清地喊,容相,容相。我天天听你叫我,听得耳朵起茧。会走路了,东倒西歪,一步一跌,我整天跟着你转,看你摇摇晃晃,走都走不稳偏偏还要到处奔跑,提心吊胆的,就怕你跌倒。渐渐再大些,人就顽皮起来,一转眼,便不见你的影子,爬树掏鸟窝,低头钻狗洞,皇宫里那么多人,居然总是找不着你……”
虽然似是在抱怨,但容谦的神色却始终是欢喜的:“……跌痛了,迷路了,你往地下一坐,放声大哭,大声喊容相,便什么也不管了。可怜我,每回都要满头大汗地跑来救你。再后来,你可以读书识字了,我每天把着你的手,一笔一划教你写字,天天盯着你读书,总要三天两头,又气又无奈地满世界找你这个逃课的小坏蛋……”
他说得渐渐情动,手抬起来,几乎想象过去一般,把那个粉妆玉琢的孩子抱到怀里来,却意识到,燕凛已经是个成年的君主了。
略有失落地笑笑,容谦轻轻拍拍燕凛的手背,语气轻柔:“有你在,我从来不曾孤单寂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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