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欺负,但每次秦氏要为难她的时候,只要大伯父在场,是无论如何也会保下他们姐弟的。
父亲沈灏也不知道是因为不敢面对想要逃避,还是因为真的不在乎无所谓,对自己原配所出十年未见的子女,显得有些漠不关心,就连全家聚在一起用餐之时,对他们姐弟也都当作没有看到。
这时候,替他们碗中添菜,嘘寒问暖关怀他们的是大伯父。
在安远侯府,这个浑浊的水谭里,祖父老奸巨滑,祖母精明厉害,大伯母深不可测,父亲肤浅无能,秦氏恶毒狠辣,三叔模棱两可,也就是大伯父和三婶婶算得上是清流两股,让沈棠坚硬的心,能够稍稍柔软一些。
到底,是什么人,要将大伯父置于死地?
她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惊,浑身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没错,若是沈氏的仇敌,将大伯父置于死地,确实能给沈氏以致命一击。
大伯父乃是安远侯世子,大周律,爵位只传嫡长子,若是嫡长子逝,嫡长孙已成年,那将隔过一代,直接传位于嫡长孙,以保持嫡系血脉的尊崇地位。
若是大伯父真的逝了,这安远侯世子的头衔本该是大哥沈枫的,但让沈棠心惊的是,沈枫才刚过了十五岁的生日,离大周男子十六成年的界限,还差一年。
那便意味着,大哥沈枫将与安远侯的爵位无缘了。
因为按照大周律,在这种情况之下,安远侯世子的头衔,将落到祖父沈谦的嫡次子,也就是父亲沈灏的身上。
可沈灏,却绝不是入朝为官的料。
他喜好女色,流连风月,虽然有些小聪明,几个铺子经营地倒还不错,但他对政治,却没有丝毫的天赋,为人既没有魄力,又没有担当,将来若是让他承了安远侯的爵位,沈氏在他的手里,莫说发扬光大,只要不衰落下去,就已经是万幸了。
沈棠坚信,以大伯父的为人,是不可能树立什么要拼命的仇家的,那就只能是因为家族斗争了。
有人,见不得沈氏好,希望沈氏乱起来。
沈棠的表情凝重而严肃,她转头问碧笙,“祖母派来的人,还说了什么?”
碧笙摇了摇头,“老夫人派来的那人似乎是二门上的白管事,他找到我,就交待让您赶紧回去,大爷遇刺,伤势危重,怕是不治,然后就又骑着快马赶了回去。”
沈棠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白管事她是知道的,算是府中中阶以上的世仆了,祖母竟然派了他,而不是随便一个小厮,就可想而知,大伯父的伤情严重极了。
她一把掀开车帘,对车夫道,“将马车再赶得快一些!”
她要赶快回去,看看大伯父的伤势,她是药圣的弟子,手中又捏着不少珍稀的奇方灵药,若是赶得及,说不定还能救大伯父一命。
马车飞驰地极快,但却也越发颠簸了,沈棠忍受着腹中上下翻滚的难受,只希望马车可以更快一些。
突然,马车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随之而来的,便是车身剧烈的晃动,沈棠的头开始猛烈地痛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场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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