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修纯躺在床上,想着刚才苏黎昕的目光:似笑非笑。但那双眼好像一下就将他看个透彻。
他心中一惊,暗自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多想了。但同时心中也是疑惑:这个乐正黎昕,什么时候成了雨烟的哥哥了?
看来没有他的四年,雨烟同样过的很好,这其中必须要除去苏夫人这边。不过至少,雨烟在国公府外的日子,是舒服自在的。
这个他能看的出来,因为雨烟眉宇间并没有丝毫的郁郁之色,眉目清淡,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上心的样子。
他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他,这的确需要不小的本事。若不是自己早年救她一命,现在恐怕她也是嫁给救她命的人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心里泛酸。
同时也在心中暗自恼怒,为什么偏偏看上这丫头了呢?是四年前初见时茫然空洞的眼神引起了他的恻隐之心,还是初见时她眼底的坚强……反正从第一次见到她,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
那个时候他还不懂什么是爱,只觉得,不能让她心中不舒服,也不能让她受一点苦楚。
(古代人个个早熟)
雨烟跟苏黎昕两个人出了内室,端坐在花厅内。平春连忙讨好的亲自将热茶奉到雨烟面前,现在她只能陪着不是。
雨烟瞥了她一眼,然后看向苏黎昕道:“哥哥莫要跟他一般见识。”
苏黎昕含笑摇头道:“他的身子,好像并没有传闻中的那样弱。”一句肯定的话。
好在烟凝院现在都是雨烟的人,饶是如此,雨烟还是给平春打了眼色,让她带着丫头们下去。
门关好后,雨烟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净了,只见她皱起眉头,声音阴沉:“他的病,怕是生的不那么简单。”
苏黎昕闻言脸上并没有丝毫讶色,相反的目露赞许,他合上手中的冰骨折扇,啪的一声,在这个静谧的屋子里,好像都有了回音。
“他病的不简单,怕是他自己早已经感觉出来了。不过只是无力反抗罢了。”苏黎昕拿起自己的扇子,仔细研究,开口说道。
“怎么会呢?”雨烟闻言皱起眉头,思忖了一下又道:“我认识他几年,他一直是一个做事果决的人,脑袋么?也是极为聪明的,但就是我这么笨的人都感觉事情不对了,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聪明反被聪明误。”苏黎昕重新打开扇子,就好像他手上的扇子生了极为好看的花儿一样。说的却是与扇子牛马不相及的话。
雨烟闻言沉默下来。徐修纯是很聪明,但他绝对不自负。所以: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好像用不到他身上。
突然,她心中一惊,蓦地抬起头看向苏黎昕颤声道:“莫不是,他心中已经知道害他的是谁?但他又不能反抗,才默默承受的么?”
苏黎昕闻言沉吟半晌才道:“这个也不是不可能,若是以我对他片面的了解,这成分,怕是居多。”
雨烟心头暗惊,脸色反而沉静下来。至少从表面上看,看不出丝毫她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她又想到了那个人,想到了毁了她一切的人。
说起来,也算不得毁了她。若不是那人的手段,也许她会直接死了也说不定,断然没有穿/越这一幕的。
苏黎昕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他的双眸明亮清澈,唇角极其温柔,单单坐在那里,就让人不能忽视,身上自然的散发出一股温润的气场。
但绝对不能小看他,因为论起腹黑的话,怕是秦月都不及其万分之一。秦月好像不是个腹黑的人,但身为男人,好像每个人都有那么一点腹黑的细胞。
半晌,雨烟的话语平淡下来:“哥哥想必已经猜出来了吧?”
苏黎昕没有说话,好像他没有听见雨烟的声音。但实际上,他纠结着,要不要回答。
“烟儿……”苏黎昕沉默半晌,突然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有些隐忍的薄怒。
雨烟皱起眉头,这是怎么了:“什么事?”
“父亲母亲不让我们报仇。”苏黎昕的声音发沉,透骨森然。
这个很好理解,做父母的因为政治而死,当时已经没的选择。费尽心力将一双儿女送出,只为两个孩子平安顺福的过一生,冤冤相报何时了,两个孩子若是出手,那么接着将是无止境的,无法控制的报仇。
你杀我、我杀你。所以,苏丙呈夫妇想的自然就是这个道理,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已经知道有人害他,却还是无视的道理。那个时候,他已经认识到,能避就避的真理。
只是他一心避开,却有人不想放过他,硬是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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