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如今小秋子已经那么大了,叫覃家的骨血流落在外过着委屈日子,覃家上到老太爷老太太下到她们姐妹,哪个都会不落忍。
覃慕妍左等右等,却见郭姝玉只是一味的哭,终于有些不耐:“姝玉姐姐可是又有心上人了?若是如此,我们姐妹也不劝你了,却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瞧着小侄子跟着你吃苦受罪。”
覃慕盈甚觉三姐姐这话有些过分,可是事实摆在这里,那小侄子一瞧就是大哥的骨肉,不见面也就罢了,见过面之后,哪个还忍心叫那孩子流落街头田间?
金熙那会儿也学说了,之所以能和这母子俩相识,还不是因为姝玉姐姐卧病在床,小秋子抢钱抢到金熙头上?这是遇上金熙了,若是别人,又该如何?
郭姝玉听了覃慕妍的话,果然不干了,金口终开:“我们娘儿俩靠力气吃饭,怎么就是吃苦受罪了?金小姐对我们好着呢,工钱都多多的给着,小秋子这几年上学,不都是金小姐供出来的?”
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又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儿子,怎么能叫覃家说抢走就抢走了?当初她挺着肚子,是谁冷嘲又热讽的跟她娘说,说覃家容不下这等儿媳妇?如今见孩子养大了,又来摘桃儿!
“我们娘儿俩宁愿多付些劳力,也不去看人脸色吃饭去!”郭姝玉越想越不忿,紧着补上一句。
覃慕妍不由黑了脸。那孩子可是姓覃的!难道就这么跟着郭姝玉当一辈子小农夫?
大哥当初躲三躲四的躲到了南方去,十年不回家,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孩子的存在吧——郭姝玉消失了这么多年,大家都以为她挺着肚子悲愤自尽了。如今机缘巧合、被她和四妹见到了,就不能不管。
可是又该如何管?眼前这郭姝玉完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连喊那个孩子来叫她们再见一面都不成。
还是覃慕盈更心软一些,偷偷拉着三姐嘀咕起来。不说别人就说金熙,当年跟着她娘在射马岭,罪也没少受吧,可就算如此,不也是不愿回京城来,回来没多久又搬出了老宅。
越是这样的人,心里越有委屈,若没个明白的说法儿,打死也不愿就这么回去。还是回家和大人商量了再说吧?
“你是说叫咱家八抬大轿把她们接回去?”覃慕妍皱着眉拧着鼻子问,“这世上怎么会有好日子找来了、却不愿过的那种人?”
言之意下无外乎是指责郭姝玉在讲条件,先拿捏一把她们姐儿俩再说之后的事儿。
覃慕盈张口结舌。三姐姐今儿怎么这么刁钻,说起话来一句不让?她却几乎忘了,大哥当年在家时,可没少带着三姐与四哥五哥到处玩耍。其实也不怪她忘了,她毕竟是最小的,如今问她大哥什么性子,她只会一味摇头。
覃慕盈也就只好再拿金熙打起了比方,对郭姝玉苦口婆心劝起来:“姝玉姐姐您瞧瞧,金熙她娘多明白。为了叫两个孩子以后路儿更宽些,都不惜离了东北那个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家。”
“金熙若不是来了京城,怎么会有眼前这种日子过?京华女中读着书,郊外又弄着这么个园子赚零花儿,族谱上也记了名字,怎么也比私生女的名头好听不是?”
“她娘难道不委屈么,可为了孩子,人家可是什么身段都放下了……”
听了覃慕盈这些话,郭姝玉神情略有松动。覃慕妍也恍然大悟,原来刚才是她说的话不对路数,叫郭姝玉以为她是来抢孩子的?还是四妹妹会说话儿,一两句就说到了点子上。
覃慕盈又柔声细语道:“其实我们两个说了也不算数,毕竟我们是姑娘家。这事儿不如等我们回去跟大人们商量了,再请她们给姝玉姐姐一个说法儿。趁着家里还不知道,姝玉姐姐今儿个也趁机多想想。”
“不是说姐姐你靠自己赚钱养活孩子就使不得,可这孩子明明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姐姐你也一样,何必躲着?再说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姐姐你就放得下?”
等金熙受郭姝玉拜托,去郭家领回小秋子、又领着进了屋,郭姝玉早就不哭了、取而代之是一脸的微笑。见儿子被金熙领进来,便拉着儿子给两位姑姑鞠躬问好。
小秋子一脸好奇盯着两位姑姑看。这些姑姑们是谁家的?怎么好像在梦中见过、又莫名的亲切?
金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小秋子可不比她,就算她是个心里有谱儿的,不也是最终来了京城?虽然说事到如今根本就躲不过,还不如趁早,可这孩子,受得了大宅子里那种束缚么?
覃家倒是还没有这一辈的男孙呢,佟雅宁虽然怀了身孕,本身又是个善良的,也许小秋子回了覃家,会比在这里好得多,比她当初的处境也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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