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送走茶楼里的这几位客人,天已近午。匆匆跟孙廷栋告了别,又嘱咐说若是这几位再过来、请他好好招待,便急忙驱车赶回多福巷。
三少爷金予晟与他未婚妻冯雪娟的婚期,经两家商量,正式提前到六月二十,眼看着也没有两天时间了。金熙怎么着也得回家帮帮二嫂韩素芬的忙,何况一早儿出来时,她还应下了早些回去。
可她哪里知道送走了晏忆杭和万美琪,又遇上了萧炎和孟宪伟?
后来的这两人,又爱上了她的桂花乌龙,喝了一泡又一泡,喝了茶又聊闲篇儿,一聊就海阔天空天南地北……她既不能出言撵人,还不能道声少陪,只能老老实实陪到两人告辞。
不过多耽搁了这一会儿,几人并不忌讳她也在场,谈话间倒是令她知道了,萧炎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想要发国难财的人,孟宪伟也声声哀叹说,与其留在京畿搞什么军需,还不如到前线去做个能真枪实弹上阵杀敌的普通军人。
就连孟宪伟那个贴身卫士都一个劲儿商量长官,说既是您无法去杀敌,不如放我去替您多杀几个,几个热血汉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将金熙也染得热血沸腾起来。
“孟主任,前线有女兵没有?”金熙当时一边帮着小幽给几人分茶一边发问道。若是有女兵就好啦,兴许她也能报名参军去,她这些天啊,心里可是痒痒得难受呢……再一听这几个人提起,更是激情难捺啊!
孟宪伟大笑:“就咱们旻国这等国力,几十万的水军早就严阵以待了,还用女兵去杀敌?难不成男爷们儿们都死绝了?男爷们儿的一腔热血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的么,只要后方的老人妇女孩子都平安,把血洒光在战场上又何妨!”
“因此金小姐你暂且留在大后方,踏踏实实种好你的草药,供好了我萧兄弟的药厂别叫他断了原材料,只等和万千百姓共同迎接大胜归来的将士们!”
“我这些天啊,也是没少发牢骚,有一次被我们司令长官听见了,就把我叫过去训斥了一顿,说你只要给我把军需物资搞好了,比一个营的官兵都顶用!”
理儿倒是这个理儿。只要个人找好最适合自己的位置,指挥、战斗、后勤、医药等岗位上皆有最擅长最理想的人选,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才能最迅速的形成最强有力的尖刀,直捅敌人心脏,尽早实现一击致命的效果。
可听说倭奴屡次犯边屡打不禁的时候,真能如此理智的人又有几个。虽然金熙前世做过特警,对任务分配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可若是叫她选择,她还是愿意去多杀几个鬼子,何苦在家种什么草药玩儿什么曲线救国!
就连她三哥那个未来大舅哥冯雪明不也说,只有面对面杀敌才是最痛快的?
萧炎听罢孟宪伟的话,也是一脸苦笑:“我是个书生,杀敌去不一定好使,所以我也安慰自己说,不如多做些好使的药丸子药水儿药片儿,及时补充前方需要的医药补给。”
“萧庚也说,若论杀敌,你一个对付不了半个,可若论医药造诣,你也算个中翘楚了……只可惜我这药厂建得晚了些,若早一年动工就好了。”
金熙一边开着车,一边回想着方才那些谈话,心头不知是忧是喜。忧的是,面对的敌人并不是一般的敌人,而是那既狡猾又变态的倭国;喜的是,这个拐了弯的时代,还真是强出她所熟知的那一段历史太多,国家强盛不说,民众也没有那般麻木不仁。
也许正因为如此,哪怕敌人还是那个敌人,结果却能完全不同?
当年初入警院时,爱国主义教育课可没少上。每次提及那个无耻的侵略者,男生把拳头握得铁硬、牙齿咬得嘎嘎作响,女生眼里浸满了泪、眼眶里却像燃烧着熊熊烈火,那一幕幕,金熙至进也难以忘怀。
这一次,能不能不再经受那种耻辱?不经意间,金熙就尝出了唇齿间的铁锈味儿——舌尖儿被她咬破了一大块,腥甜的血流了满口。
把车停在巷子里的金宅门口,金熙掏出手帕擦了擦唇边,又平静了一会儿心情,这才下了车朝门里走去。才进了后院儿,却见蔡姨太太哭着奔出老太太的小院儿,又险些被裙角绊了个跟头。
金熙皱皱眉眨眨眼。蔡美珍最近两年老实得紧,尤其是那次,她借着子珊挑拨得小轩儿大哭了一场,也不知金文清如何惩罚了她,更是天天闷在自己的房里轻易不出来。
今儿这是怎么了?不单单跑到老太太院子里来,还哭着离开,甚至不忌讳满后宅的丫头婆子都瞧得见……该不会是因为金子怡的婚事吧?
快步进了老太太的堂屋,老太太还兀自生着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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