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到了蕴芳日化厂,方卓文却还没回来,只有张启贤坐在办公室里皱着眉头生闷气。
也不怪张启贤想不开啊,新厂可是他投入希冀最大的地方了——方卓文有老厂子,金熙有花圃有草药园有含香和茶楼,张启贤却是头一次拿出钱来办实业,那钱又是苦哈哈攒了好几年的……
“张二哥,坏事是别人做的,你跟着生气做什么?他们挖坑咱们就填啊。”金熙给张启贤泡了杯茶,笑着开导他,“我知道,你过去只管埋头搞技术,并没遭遇过太多的勾心斗角,可也不至于遇上这事儿就闹心不是?”
“来来来,先喝杯茶,天塌不了。”她半玩笑的逗张启贤说话。
张启贤看看她,一脸的笑容还真不是装出来安慰他的,再琢磨琢磨自己,嘴角都抿得生疼了,眉头也皱得发紧了,不由笑出了声:“我就知道,你来了就会这么说。”
“我其实还真不是怕天塌了。我只是无法接受这种人的想法儿……这不是损人不利己么?”
“损人利己的那好歹是被利益驱使,还不算太坏。损人不利己的才是真坏蛋呢。”金熙笑说。
张启贤眯着眼回味着这话。损人利己还不算太坏,只因为被利益驱使?这说法儿还真新鲜,恐怕只有小熙会有这种奇特的想法儿吧。
不过仔细一想,倒还真是,被利益驱使做出坏事来的,虽不能原谅,到底还能勉强认同师出有名。而偷偷给人背后下绊子、却没足够的理由这种人,才真是坏的莫名其妙,简直坏到家了。
“我回来了!”方卓文没等进屋,就已经高喊出声,随即就是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小熙你来了?不想你比我还快呢!”
顶着满脑门儿的汗,方卓文笑着进了办公室:“你们猜怎么着?多亏我灵机一动啊……”
他也不把话说完,抢过张启贤那一口没动的茶就灌了下去,这才满意的咂咂嘴,嗯,还好这水不太热了——之前可是渴死他了,根本都忘了摸摸那茶水烫不烫。四处求爷爷告奶奶,还想跟人要杯水喝?姥姥!
金熙和张启贤皆不动声色,只是默默等待他的下文。方卓文不满道:“怎么,没人想知道我灵机一动干了什么?我这关子不是白卖了?”
“跟自家人卖关子,亏三姐夫想得出来。”金熙嗔笑道:“我三姐还整天说你是个书呆子,怕是给你留着面子,你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才是真的。”
张启贤来不及以手掩嘴,便已哄的笑出声。方卓文红了脸,哭不得恼不得的指着金熙:“越来越伶牙俐齿了,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好好好,算我的错。我猜一下,三姐夫是怎么灵机一动来着?是不是你换了法子,不再求大爷们恢复供水供电,改成拿钱买他们一句话,叫他们说说背后搞鬼的人到底是谁?”金熙笑问。
方卓文没回来时,她和张启贤也简单聊过了。张启贤既是不再生闷气,又有她一同分析,两人自然都认为,先把背后的人挖出来要紧。她们在这边想得到的事儿,方卓文自然也想得到——说他没长大是瞎话,这家伙最近几年可没少长进。
方卓文恍然大悟:“怪不得卖关子不成功,原来你们早想到了。可你们想得到背后那人是谁没有?”
得,又开始第二轮卖关子。要不要顺着他的性子来,追着他问呢?还是不要了吧,反正他是姐夫,她是小姨子,小姨子天生就是跟姐夫做对的。
“是万美琪吧?”金熙笑问,“虽说她已经消停好一阵子了,可我不信她会突然变好了。若不是她的话,我是想不出还有哪个故意跟咱们做对了。”
来的路上她也想了好久,总觉得这事儿不该是陶家做的。虽说是要逼婚,陶家和萧家那可是世交,犯意得上使这种下三滥招数,把气撒在旁人身上么?直接对着萧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怕是更管用,何苦做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这种背后使绊子的事儿,可涉及到一个人甚至是他整个家族的本性问题。比如泼妇们常挂在嘴边的骂街话,缺了八辈儿德、祖坟选错了地儿、有娘生没娘养,大概骂的都是这种人吧?
陶家人能傻到这份儿上?走仕途的陶培曼能傻到这份儿上?
方卓文听了金熙的话,眼珠子都险些蹦出来掉到地上。怎么又叫她猜着了呢?!可随即他也释然了,小熙说得对,他们几个好好的开厂做生意,何曾平白得罪过人?还不就是那个姓万的娘儿们,整天蹦跶着也得给他们找事儿?
金熙在方卓文的脸上神色中得到了肯定,悠悠的长出了口气:“真对不起三姐夫和张二哥,是我连累你们了。”
“哈,这是哪里话,咱们不都是一家人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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