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情居士低下头来,平视着众人,说道:“今夜月明,正是思念之时,各位如果没什么事情,老夫便不再等候了。”
似乎是倚老卖老,似乎又是不将众人放在眼里,似乎是激怒敌人,任何一种都有可能,而他面对的则是杀手中的杀手,杀痴刚才栽了个大跟头,如今见闲情居士不屑的出口,自是心生气愤,双脚一弹,臂上肌肉聚力而鼓起,两只铁臂犹如被撑破一般,裂成数条铁块朝外翻起,迅速的将手腕以下的部位包裹,形成两只铁爪,每只手指都变成半米来长的尖锐武器。而且铁爪上依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似乎另有妙用。
杀痴人在空中掠形,双爪带着撕裂空气之势,铺天盖地的朝着闲情居士袭来。
闲情居士看也未看其人,反而是扭头对着莫浮云道:“怕吗?”
莫浮云轻轻摇摇头,缓慢而坚定的道:“不怕。”
闲情居士笑了笑,携着莫浮云如同棉絮一般的朝后瞬移了一寸,此时,正是杀痴飞爪而下之时,这一寸的距离,不但刚好使得杀痴的杀手落空,而且将其的大半个背部露给了闲情居士。
闲情居士轻笑一声,杀痴只觉背上寒毛竖起,连忙双爪朝地上一抓,借力一翻,同时借双臂之力,双腿反曲一弹,朝着闲情居士的腹部踢去。
闲情居士不紧不慢的一退,莫浮云感觉自己犹如没有重量一般的朝后飘去,恰是杀痴的脚劲到了尽头之处,闲情居士微抬右手,朝着杀痴的脚上轻轻一点。
杀痴犹糟雷击,猛然朝后倒射而去,险些站不稳脚,面色十分的狼狈,此时的他反而少了些兽性,多了点人性。
其他三名杀手俱是惊奇的看着杀痴和一脸平静的闲情居士,同是列为十大杀手,虽然平日里谁也不曾服过谁,但是内心都知道其实谁也差不了对方多少,谁是第一不过是比运气罢了,而今杀痴竟如此不堪一击,众人都十分心悸。刚才见到闲情居士如若神仙般的身法和如此随意的手法,便知其造诣远远在众人之上,四人不约而同的朝着赤血魂君望去。
赤血魂君的声音显得遥远而悠长的道:“前辈一路好走。”
四人诧异的望着他,他竟然连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闲情居士也不回话,携着莫浮云扬长而去,飞身之间,似一朵青云恍然落去,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待到人走之后,赤血魂君才说道:“这老头的武功非凡,纵然是你们四人联手,亦未必能占得了一点便宜。”
四人面面相觑,心中想的也是这般,只是听首领这句话,他莫非就不曾有动手的念头?从进入赤嵌到现在,十来年的时间,从未有人见过他使用兵器,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不会用兵器。那双戴着黑色手套下的手,究竟隐藏着何等的秘密呢?没有人知道,就如同没有人了解他那深邃的眼神一般,望着消失得早已无影的闲情居士,赤血魂君决定重新做出部署,闲情居士纵然武功再厉害,终究不过是自己计划中的一个小小部分,并不起影响全局的关键作用,关键的,还是得等到另一个人的出现!
犹如所有传说中的秘密一般,各个势力在进行着看似不同却又极其相似的活动,宛然人生一世,纵然活得千奇不同,却终于会到达死亡的一天,看似不同,实则又有太多的相同。
临近深夜的时候,闲情居士将莫浮云带到了吟竹所关的石牢之外,两个守卫被闲情居士的两道指劲点中睡穴,昏在一边。
闲情居士说道:“她就在里面,刚才给你说的,你可记牢了?”
莫浮云点点头,闲情居士说道:“那你便去吧。”
待到莫浮云一步步走到石牢的拐弯处,看不见人影时,闲情居士的眼光朝着石牢外的一个角落里望去。
扑簌的夜影下掩盖了寒筝的身影,但是在闲情居士的眼里,那和白天没什么两样。
寒筝履步款款的走出来,轻声叫了声:“爹。”
闲情居士忍不住叹道:“你真象你娘。”
寒筝勉强的一笑,眼光深深的朝着石牢内。
闲情居士心知她是思念这个叫莫浮云的孩子,如同她自己的孩子一般,遂说道:“我已经给他服下了百果丹,只要加以调养,日后百病既除,绝无大碍。”
寒筝松了口气似的道:“多谢爹。”
闲情居士摇头说道:“这一点算什么,我心知你心里藏着内疚,为了弥补这点,纵然是天大的事情我也愿意去做,只是为了让你开心一些。”
寒筝扬起头,感动的想说些什么,却又听到闲情居士道:“你的事情我也已经告诉你秦师姐了。“寒筝面色一惊,只觉血脉僵硬,脑海里一片枯竭,话语无从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