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一天,人界一天。时间被悄然逆转,引得无数仙神恐慌。
兜率宫中,偶尔会传出丹毁的炸炉之声。
天庭之中,黄角大仙种植的翠玉葫芦,不知为何,少了几个。号称‘北极玄灵’的紫光夫人,家中所载雷霆杏核,被人摘去不少。蟠桃园中,七仙女正采桃,忽而发现,一株九千年桃树,被人摘了精光。
宝光殿中,丢失一件先天灵宝——绛纱衣。
花药宫中,丢失百坛‘琼浆玉液’。
太阳宫中,四火龙的车驾,被人取走。
遣云宫中,丢失了数十朵雨云,有神仙看到,那些丢失的雨云,出现在人界花果山、傲来国、北冥海、罗浮村等各处地点。
广寒宫之外,星光闪烁的银河,被人捞取一把银砂而去。
无人知,丢失的东西,都去了哪里。
天庭,皓灵殿中。一老一少,正相对而饮。殿中,满满摆放着天庭丢失的各种东西。
老的是白帝,少的是孙绍,而他二人所饮的,正是花药宫丢失的‘琼浆玉液’。
旁边坐着两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分别给二人奉酒。其中为白帝奉酒的,是一位面如冷煞的黑衣女子,貌约三十,风韵不减,虽不笑,但往往望向白帝的目光,都含着情意。
此女子孙绍丝毫不敢小觑,乃是名震上古的五感生帝之一——‘黑帝’汁光纪。
而为孙绍端酒的,却是嫦如,一颦一笑,俨然不输广寒仙子。而她身上所穿着的,竟是宝光殿失窃的绛纱衣。
“哈哈!痛快!孙小子,还是你对我胃口,你真够狠的,连玉帝的‘帝玺’都给盗了去。”白帝满饮一樽琼浆,笑得极为畅快。
“这可不算盗,君师如今掌天,岂能无玺…”孙绍面带笑意,亦是一樽饮下。
他在天庭走了一遭,哪家都要丢些东西。不过,他请示过老君,天庭之物,他可随意拿取,无人可阻。
“哥哥…你怎么把天篷送给嫦娥姐姐的银河也取了去…”嫦如语气责备,眼神却是含着笑,腹黑的笑容。
这种简单的生活,没有杀戮,没有名利,是她向往过许久的。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一席引罢,孙绍对酒而歌,歌罢,送嫦如回了广寒。
翌日,灵霄殿,所有还能走路的仙神,齐齐聚集于此。因为今日,孙绍要在此,被老君封为弼马温。
王位上,端坐着太上老君,垂帘而坐。臣位上,却坐着一夜白头的玉帝。
玉帝双目似瞑,看不出喜怒,直到一个紫衣青年入殿之时,方才眼皮肌肉抽动一下。看起来,心中并不想表面那么平静的。
而紫衣青年,目光扫过十方诸神,落在玉帝身上,嘴角勾起莫名笑容。
“不愧是玉帝…我若是你,失了三界,由皇为臣,恐怕决不愿‘苟且偷生’的…”
这话,极不入耳,但在场诸神,却无人敢驳。而玉帝听了这冷嘲暗讽的言语,再难镇定,猛然睁开双目,眼露实质金光,六千紫金帝气飞扬。
“孙悟空!你休要得意!灭天之仇,失界之怨,‘夺妻之恨’,我不会忘!”
说到夺妻之恨,玉帝咬牙切齿,但旋即,强行按下怒气,收了面色怒意,渐渐心境如水,竟怒气之后,朝孙绍一笑。
“一时失态,让‘弼马温’见笑了。”弼马温三个字,玉帝说得不温不火,而满场仙神听入耳中,皆是脸带讥笑之色,却无人敢笑出声。
孙绍,似乎又重新成为天地笑柄了,堂堂妖帝,将为天庭养马…只是,人人都想笑,却终究无人敢笑。
孙绍目光一凝,对漫天讥讽毫不在意,只深深望着玉帝。
聪明莫若帝王,玉帝聪不聪明,孙绍不知,但这心性,却是太能忍了。从三界之主,沦落到如今地步,竟还能笑,即便那笑是虚伪的,仍旧可看出,玉帝的心志坚忍。
“你便是孙悟空?”老君语带笑意,这是个傻问题,但规矩就是规矩,封弼马温,也要一步步来。
“是。”
“天宫里各宫各殿,各方各处,都不少官,只是御马监缺个正堂管事。你可愿去御马监,做个弼马温?”
“君师法旨,顽猴自不违背。”
孙绍语落片刻,便有数个仙神,再也忍不住笑了。
“这猴头再厉害,在老君面前,还不是要低眉顺眼…哈哈,哈哈…啊!”
这几人,还未笑完,便尽皆惨叫,被孙绍一棍,立毙于天庭。
“我杀人,不沾因果,得罪我,于你们没有好处。”孙绍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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