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沈一钱老先生已变成了大粽子,要别人的协助方能行走,幸好他还能够说话。
济尘问道:“沈檀越,到底是何人将你打伤?”
沈一钱道:“咳咳…我不认识他们,我奔出大约数里,转上大路,雇了一辆驴车,坐在车厢之后。后来经过驿亭,突然有十七八个人向我下手,为首的是一个青袍客。”
丁素月奇道:“敢在驿亭动手?莫非那群人是官差?”
沈一钱道:“那群人绝非官差,若是本县或府台的捕快,一来未穿公服,二来衙门里没有如此的硬手。何况我又未曾犯事,捕捉我作甚?”
济尘沉吟道:“假设那群人并非官差,却胆敢在官家的场所公然动手,其中缘由颇有蹊跷。”沈一钱道:“我初时以为是一场误会,生怕罪道上的朋友,还有意容让。待到交上手,发觉简直是要人性命,便奋力相搏,但奈何对方人多,只得夺路而逃。”
济尘道:“沈檀越,你可曾看出那青袍客的武功来历?”
沈一钱道:“惭…惭愧的很,那厮虽是使刀,但武功驳杂,似乎山西雁门刀、河南百花刀的招数都有,却不知怎么很难对付。”
我十分好奇的道:“沈先生,你也算是高手了,有甚么三才指、铁算盘的高妙本事,怎么会输给一个连招数都乱七八糟的家伙?”
很显然,我的这句话非常不合时宜,沈一钱差点被我气得昏晕去,他哽噎的说不出话来,却对我大瞪其眼。
当时我颇有些担心,假若这老头恼羞成怒,抑或是暴跳如雷,临终前来一个回光返照,起来打我一顿,便不太妙了。
于是,我马上保持闭嘴不语的状态,很放松地左顾右盼,假装没有看见沈一钱的神情。
还是丁素月姐姐善解人意,她有意将话题支开,问道:“他们是否正在追过来?”沈一钱点点头。
丁素月又道:“那青袍客是怎样的相貌?”
沈一钱道:“面皮黑胖,身材不高。”
济尘道:“先不忙说话,既然对方人多,又赶来滋事,我们且先避一避。”
当时,我对济尘此话相当的不理解,问道:“大师,不就是十几个江湖后辈小厮么?为何要逃避?只要您亲自出马,轻易地就将他们打发了。今天若是真的逃跑了,与你平素里的威名好象不太相称。”
丁素月听罢,大大的白了我一眼,很不屑地对我道:“胡兄弟,你这个小家伙未免太不更事,却偏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仔细想一想,济尘大师是佛门中人,慈悲为怀,他老人家本领这样高,哪里会打不过人家?只是不想伤及无辜而已。”
我争辩道:“丁姐姐,其实济尘大师不必杀人,只须运用点穴的功夫,把他们一个个的点倒不就行了。”丁素月哼了一声,道:“说了你见识浅薄,还不承认?打斗时刀剑无眼,谁能保证紧要关头下手无误?万一失手伤了人命,岂不罪过大了?”
济尘劝解道:“两位且慢争执,先应付眼下的事情。”由于碍于武林前辈的脸面,我和丁素月的辩论自然而然的告一段落。
丁素月道:“我家庄子里有一个存酒的地窖,颇为隐秘,地方也还算宽敞,足以容得我们暂时藏身。现在由我带路,大家这就去罢。”
我以手指着叶风道:“这位叶公子也一同去么?”
那个姓叶的酸书生一直没有吱声,这时才恍若梦中苏醒,他道:“诸位爷台,我还是继续行我的路,你们快快躲藏避吧。”
我道:“甚么爷台?我可担当不起,我只是一个小家伙罢了。叶公子既然要赶路,那快快去罢,免得把小命白白搭上,不合算。”
丁素月道:“胡兄弟,你这是说的甚么话?你还在恼我唤你小家伙么?你为何对叶公子这样无礼?”
我道:“唉,丁姐姐,你不要天天凶巴巴的,我这是替叶公子着想。你看,他大老远的从昆仑山跑来此地,江南美景还不曾欣赏够。现下却有一群莫名其妙的浑人,要来庄上滋事。万一误会起来,遭受损伤,岂是大为不妙?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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