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还要知道它是什么药。”
“后悔药!”飞鸟和琳儿齐声道。
“这个不错。刚才这小子一定怕我老头逼你们服下毒药,真是小人之心!”
“不错。飞鸟是个小人。”飞鸟知这老者已对他心中所想了如指掌,不如将计就计。
那老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透出一股仙道怪气。他目光如剪,缓缓道:“其实,后悔药并没有任何毒性,常人服下还有强壮体魄之神效,乃是大补极品;反之,如若是身中剧毒之人服下,则会让毒性增强十倍,无药可救了。”
飞鸟听闻此言,心中总算松了口气,只道面前的老者并不是坏人。便在此时,琳儿“哇”地一口黑血喷将而出,直吓得飞鸟胆战心惊。
“琳儿,你怎么了?”飞鸟忙去扶琳儿,此刻的琳儿已支持不住身体,跪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腹中绞痛难忍,一时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该来的总归要来。”青衣老者似乎早料到一切,见面前的琳儿正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摇头道:“姑娘,早告诉你信错人了!老头的后悔药虽然没毒,但你喝下的泉水中……”
“莫不是那泉水有毒……”飞鸟的脸上变得苍白,扶着琳儿的手不住地颤抖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泉水我也喝了……”
青衣老者赫然厉叱:“正因如此,我才警告这位姑娘信错人了!”
“难道……是你?”琳儿难以置信地别过头,用尽最后一口真气吐出最后四个字,便又呕出一口黑血,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中似有闪烁而强烈的光线,像是在幽暗的鬼门地府中突然闪现的一扇通往阳间的大门,召唤着琳儿的灵魂。琳儿每走近一步,那光线就增强一分,正当琳儿刚要跨入那扇门,杨乐天怦然出现,他的身后还站着飞鸟。
“过来吧,琳儿,我很想你。”杨乐天深情地道,他甚至向琳儿张开宽大的臂膀。
飞鸟也在旁随声附和:“是啊,琳儿,快过来,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啦。”
面对如此情景,琳儿仍对杨乐天痴情,但她猛然间想到乐天辜负她一片芳心,乃是个负心薄幸的男人,爱恨顿涌心间,此刻再看见喂她毒水的飞鸟,更加望而却步。她宁愿不去还阳,选择永远地忘记,只要喝了孟婆汤,她这世的纠葛就此了结。
琳儿含泪离去,她选择了死亡,也许这是她最好的选择。琳儿再没勇气回头,渐渐地,泪水模糊了一切,明亮刺眼的白光晃得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又哪里去找奈何桥、孟婆汤,眼睛被那白光刺痛,痛得她居然睁开了……
强烈地阳光穿透树叶的间隙,直射上琳儿的粉颊,居然还可以感到微微的暖意。原来一切都是梦魇,琳儿对这个世界如此眷顾。睁眼之时,眼角的泪水静静地滑落下来,无声无息地湮没在泥土里。周围一片空荡荡的,不见了飞鸟和青衣老者。
琳儿刚要撑着起身,却发觉手指之间握有一片青色碎布,上面工整地写着几行字:“岁计因山薄,霞栖在谷深;设罝连草色,晒药背松阴。”
这布片显然是那老者留下的,琳儿还清楚地记得他的青衣布衫。为何他要留书而去?这几行诗句又是何意?莫非这正是指明了医仙所在?
“岁计因山薄,霞栖在谷深。”这前两句诗似只道医仙久居龟谷之中。
“设罝连草色,晒药背松阴。”这后两句许是说医仙住在长满青草和松树的居所。
也就是说医仙并不在此山林之中了!想到此处,琳儿爬起来,却发现身子异常轻松,甚至有些飘忽,她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竟然腾云驾雾似的凌空跃起,仿佛练就了上乘的轻功。这大大出乎琳儿的意料,简直是匪夷所思。
“许是苍天怜悯,助我尽快找到医仙,救回娘亲。”琳儿将碎布收入怀中,随即提了一口丹田之气,脚下施展轻功,未用一炷香的时间,便飞掠出山林。
抬头远眺,前方乃是一片低洼地带,被两边隆起的山峰夹在中间,这是片大草场,一直延伸到两侧的山峰之上。若不是置身其中,这片低谷在外面是绝对看不到的。放眼一观,就在草场的北面屹立着几棵松柏,掩映之下的确有幢木屋,难道医仙果真隐居在此?
琳儿不再多想,急急奔向那木屋。来到木屋前,她举手叩动门板,轻呼:“医仙,医仙。”
“嘎吱……”陈旧的木门在琳儿的指尖弹开,门没有锁,当然屋内也没有人,有的只是灰尘、蛛网、断椅。
“原来是一间废屋,那医仙呢,那个神医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