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周七伤,感觉自己精神百倍,体力充盈,即便是马上去拎大锤做苦力,也能连着做三天三夜而不休息,激动的答道:“我被一个人抓到这艘船上来的。”
“啊,又是契诃夫吗?”
“不是,是另一个人,好像是契诃夫的朋友,也是个魔头,我在想办法逃跑。”周七伤现下觉得,此时与秦月人共处狭小空间,更胜身处温柔乡,心里美滋滋的,好希望时间定格,就这么持续一辈子。
“哦,我那天瞒着奶娘,偷悄悄跑出月出古楼,躲在契诃夫的船上,跟着你们来到这个地方。后来奶娘发现我不见了,一路追寻而来,不过我还不想回去,所以一直躲着她。公子,现在奶娘就在这艘船上!”
周七伤回想自己体内那人说闻到了当世两大高手的味道,而且现在都出现在这艘船上,心中一惊,已然明白是哪两大高手,那便是鱼走车和月出古楼的老贼婆,也即是秦月人的奶娘。
“秦姑娘,你不想回去的话,那我们一起逃跑。对了,你刚才明明进来这个储物室,怎么又从后面抱住我?”
秦月人听到周七伤说到后面那个“抱”字,不由得脸上一红,一时不住所措,待得平复心境,又是扑哧一笑:“公子,这储物室有个后门,我从那里出去啦,到上面的船舱去查看了一遍,发现奶娘的身影,便又跑回这里,结果就遇上你了。”
原来,秦月人在这舱底躲着,待得发现有人顺着木梯下来,以为是她的奶娘寻来,也没听清周七伤的叫唤,于慌乱间碰翻桌上的花瓶,跟着躲入储物室,然后又从后门离去,回到了上面的船舱。
周七伤窃笑道:“刚才一片黑暗,你怎么知道就是我?”
秦月人脸上又是一红,一时无言以对,支支吾吾娇羞道:“准确的说,是感觉到是你……”话说到后面,语调更是轻缓,最后的“你”字,已是含糊不清了。
其实,秦月人是记得周七伤身上的气味,正如秦月人身上有股清香淡雅的幽香,周七伤也有他自己独特的味道,估计是连日奔波积累的汗臭味吧,难怪秦月人不敢直说。
“这么说,她是不知道我对着‘空气’说话这回事了,妙极妙极!”周七伤心中莫名其妙的喜道,对他而言,他可不想在秦姑娘面前失礼。
这时,冷夜静谧,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突然甲板上响起一连串的响动,一个老妇操着阴沉低哑的声音道:“桅杆上正在练功的小友,叨扰片刻,请问可曾见过一年轻女子?”
“没见过,你可以在这船上找找,船舱中有个男娃娃在睡觉,可得认准了,别当做女娃娃掳走了。”又听得鱼走车轻描淡写的道,听他语气,似乎连眼睛都没睁开。
秦月人心中一惊,对周七伤耳语道:“公子,快屏息凝神!别让奶娘发现了!”
俩人马上屏住呼吸,平心静气,静静的观察甲板上的动静,只听沉稳的脚步声一步步响起,越来越响,显然那奶娘正往船舱中走来。
周七伤心念一动,暗怪那鱼走车怎么不阻止她搜船?渔船既已落入他的手中,勉为其难姑且算作是属于他的,那么有人要侵犯他的船,非但不阻止,反而拱手让给对方搜查,这鱼走车,真是极品到极致了。
心下权衡:“那老贼婆若是发现船舱中没人,定会下来底舱寻找,到时秦姑娘就会被她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不行,我要去会她一会。”
于是对秦月人耳语道:“我去把她赶跑,你在这里等着我,别出来,放心,你的奶娘不敢动我。记得啊,等我回来。”
不等她答应,周七伤已经出了储物室。
秦月人心中一紧,刚要开口阻拦,却见周七伤已经出去了,只好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周七伤快速出了底舱,爬上船舱,寻一空地佯装睡下,睁眼闭眼间,便觉一个佝偻的身影自外面走入船舱。
心念电转:“不能让她再往里走了,我必须以胡搅蛮缠困住她,再以鱼走车作为靠山,让她自行离去。”
当即在嘴唇上咬了一口,深吸一口气,故作刚发现有人入侵之状,连忙高声大呼:“谁?谁闯进来啦?大胆!你是谁?胆敢闯入我周家帅船,打扰我堂堂二公子安睡?鱼走车!快进来,这里有个入侵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