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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川一早吃过饭,就随锦柒去了书房温习功课。
阿川早慧,顾相三岁就给他请了教书先生,其中阿川最偏爱史书。锦柒的母妃生前极爱读书,她和景王在母妃的身边也偏好读书,离宫数年来,她府中也收了不少古书,其中还有不少她手抄来的孤本。
叶仲卿在醒来的第二天就搬出了锦柒的卧房,和阿川一起住进了府中空闲的侧院。锦柒偶然发现,叶仲卿养伤期间,常给阿川讲的故事竟是些经史子集。她知道叶仲卿应该也出自书香门第,但没想到小小的阿川竟然也是满腹经纶。
锦柒好奇心起,便有心考了阿川几个颇为艰深的问题,不想阿川居然对答如流。
叶仲卿见锦柒问的认真,阿川答得用心,乐得有人替自己指点阿川,便拜托锦柒讲些适宜的学问给阿川。锦柒虽未必敢托大自己能比叶仲卿讲的更好,但念着叶仲卿伤势未愈不应劳力伤神,又喜欢阿川的聪明伶俐,就应承了下来。
自此,阿川每日便跟着锦柒读书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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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柒带着阿川来到院子里时,叶仲卿手中的树枝刚刚收拾停当。
叶仲卿继承了她师父的武艺,但她常用的还是唐刀。她的佩刀劫狱时之前和禁军打斗时,早已损坏,因此她此刻手中斜斜提着是一柄木唐刀。
叶仲卿朝香冷和凉初点点头,反手挽了个漂亮的刀花,已经摆好了起势。
香冷舀起一瓢水向叶仲卿泼去,挥手又是一瓢。
叶仲卿淡定自如的双手握刀刀,自胸前轻巧的一划,已将一片水花挡了出去。刀尖一转,一弹一挑,斜斜地侧过身,木刀在后肩上稳稳的转了一圈,又是一片水花被挡了出去。
叶仲卿得意的挑挑眉,那意思是说:“怎样,功夫不错吧?”
“我也要试试,到底有多厉害。”凉初见有热闹凑,早自觉地提了另一桶水来,和香冷一起朝叶仲卿泼去。
叶仲卿嘴角勾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不疾不徐的将手中一柄木刀,点、劈、斩、扫、推使得虎虎生风。
一时间,只见院子中水花四溅,在阳光下闪出耀目的光泽。
叶仲卿之前的衣服早就破了,所以今日穿的是日前景王送来的,寻常大户人家府邸里家丁的衣服。那一身蓝色的粗布男装穿在叶仲卿身上,却一点也不能让人轻视,因为她眉宇间一直有着自信从容的神色,那一双微微弯起的眼睛也始终带着笑意。
锦柒望着,望着,不由得就再也转不开眼去。觉得她刀法固然是绝好的,但更为出众的是那一份使刀的气概。似乎此刻叶仲卿就是那扶摇九万里之上的鲲鹏,又是那浴火重生的凤凰——就算一时一无所有,也一样可以纵横天下。
凉初和香冷桶中的水早已泼完,叶仲卿的刀却仍然没有停下。
她的刀有生命,此刻刀和人都没有尽兴,自然不会贸然停下。众人只见那蓝色的身影越来越快,院中的一草一木也受到影响,轻轻颤抖起来。
忽听叶仲卿一声清啸,一道光脱手而出,准准的钉在一丈开外的墙上。
那唐刀虽是木的,却在土墙上钉入一寸之深。
“哇,哥哥好厉害!”阿川最先反应过来,雀跃着扑过去抱住了叶仲卿的腰。
叶仲卿宠溺的揉了揉阿川的头,笑着说:“惨了惨了,只怕这墙是要重新补过了。”
“你是又嫌自己好的太快了么?”锦柒皱着眉,悠悠开口。
叶仲卿心下暗暗叫糟,怪只怪当初说要离开的那番言论,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就是知道七七还是在生自己的气。她走到锦柒身边,一改之前舞刀时的那种神采,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小声赔不是:“是,是,小的错了,公主大人别生气了好不好?”
锦柒却转身走开,说:“阿川,回去练字了”。
“好。”阿川匆忙应了,朝叶仲卿吐了下舌头,乖乖的跟着离开。走过回廊时,顿了顿脚,回头朝三人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