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仲卿敛了笑容,眼睛也慢慢的冷了。
“你们是谁的人——太子?还是景王?”
燕青起先还能神色如常的和她对视,后来不知怎么被她目中的正义之色刺到,有些神色不自然的别开了头,“将军何必一定要问呢?”
“若是见得了光,如何说不得?”她皱眉扫过周围的兵士,昂然道:“堂堂须眉男子,本该保护妇孺,可你们如今却在这里欺负一个弱女子——问问你们的良心,还配的上‘男儿’二字吗?”
满场寂静,人人都低下了头。
“叶将军,燕某,燕某这也是不得已……将军就别为难我们了。”
叶仲卿闻言,微微提起手腕,道:“燕青,现在是我为难你,还是你为难我?若是你祖上泉下有知,说不定宁愿你不曾继承了你燕家的箭术!”
在场的先锋军都是燕青麾下的,个个都曾学过燕家的基础箭术,听得叶将军这样训斥,人人都觉得面上无光,有几个心性不坚的面上已现出羞惭之意。
燕青毕竟在军中风浪见久了,断然不会被她就这样说动。心神只恍惚了一下,就又扣紧了叶仲卿的脉门,道:“知道将军足智多谋,也知道将军对我恩重如山,可燕青如今追随的那一位——肩上负着的也是江山社稷。将军,就不要拖延时间了。”
说罢,他点头示意锦柒身边的兵士动手。
可忽然间,从叶仲卿脉门处传来一股大力,震得他手不由弹开。
秋水在刀鞘中将众人拨开,回风轻嘶一声,竟从他马前一跃而过。
好险,还好时间勉强是够了,还可以再用一次太为经。
“七七,快走!”叶仲卿夹着马腹弯腰伸手,已将锦柒拉上马,她催动回风向远处狂奔而去。
变故来的太快,几个机警的骑兵立刻的人追了出去,可惜回风脚力太健,转眼就和他们拉开了好几个马身的距离。
“邪门儿!”燕青唾一句,飞快的甩手,待手上麻感稍退,就奋力从箭囊中夹出箭搭在弓上。也许还是心软了,放箭的一瞬间他终究还是偏了准头。
感觉到身后那个抱着自己的身体震了两下,锦柒惶惑的转头去看,那双手却将她的头按在肩头靠好。
“七七……别怕。”
她听见她的阿卿这样说,而后,有腥热的黏腻一点、一点浸湿了她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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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就是谷阳成了,锦柒下马,轻轻拍了拍浑身用炭涂得漆黑的回风,“我很快回来。”
回风蹭了蹭她的手心,锦柒目送它走入到一边的矮林中,而后转身向谷阳城中走去。
这里离檀州足足有三百里,应该不会有人再追过来了吧?虽然这样想,靠近城门前,锦柒还是将身上粗布的衣服又扯得皱巴了一些。
顺利的通过了城门口,她逐渐放下些心,进药铺时也就自如多了。将在肚子里翻来覆去推敲一路的话又温了一遍,她轻轻在柜台上叩了叩,“劳驾,店里有川穹、没药、元胡、川乌吗?”
“有啊。”称药的伙计本在柜台后,听见来人的声音娇柔婉转,慌忙笑眯眯的抬头应道。入眼发现对方是个面皮焦黄、衣着破旧的农妇,心中大失所望,也就不冷不热起来,“要多少?”
锦柒不太懂这些世故,心里又记挂叶仲卿,所以也没觉得怎么,道:“每样二两。”趁着那人称药的功夫,又问:“这儿有贵妃面和白芨吗?”
这两味儿药可不常用,那个伙计半掀了眼皮扫她一眼,“这两味儿药可不常用,你要买去干什么呀?”
锦柒蹙了蹙眉,略一沉吟,面上带出些忧愁,叹道:“家里的弟弟顽皮,踩到了山中猎户的捕猎夹子。村里的大夫说,要想不留病根,就一定要各找三两半回去。”
“呵——你们村里的大夫还有点儿本事。”
锦柒草草的点了点头,有些焦急的瞧着他。
那小伙计已利索的将先前四味儿药装好,撇撇嘴,想了想道:“贵妃面是有的,但是今年雨水多,这白芨可有点贵,你银钱带够了么?”
锦柒从怀中取出个粗布缝的小包,打开里面是小半截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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