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加时带着人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陆良和杨武二人了,杨武开始对吴加时搬上来的东西动起了脑筋。
他拿出一瓶啤酒,说:“队长,啤酒,哈哈,我们要在这里享受生活了。”
刚要打开,陆良一把摁住了:“你还敢喝酒啊,我怕到晚上起风有你醉的。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两个人今天都不喝酒,喝多了站在船上一头栽到海里,小命都没了。这些东西明天带回去,放在你的宿舍里,你想怎么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
陆良不让喝,杨武嘻嘻一笑,把酒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放下了。陆良说:“我们两个人要坚持一天一夜,这样,白天你去甲板上看着,晚上我来看。”
杨武嘴上客气:“你是队长,晚上你休息。”
陆良推了他一把:“算了,赶快到甲板上去,我要休息。”杨武带好执勤装备,出去了。
陆良一个人躺在床上,船载满了油,吃水很深,虽然海上有风,船身只是微微晃动,但就是这微微的晃动,就已经让陆良胃里有些不舒服,头有些晕。陆良有些奇怪,怎么自己坐钱老四的小船不晕,坐这么大的船反而晕了?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陆良被叫醒了,睁眼一看,外面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开了灯,一名韩国船员站在床前,一脸的笑容,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晚饭。
陆良道了一声谢,船员出去了。饭菜是典型的韩国菜,两碗米饭,两碗海鲜汤,一碟泡菜,一份铁板牛肉,一份鱿鱼,还有一小筐滴着水的生菜。看到这么诱人的饭菜,陆良肚子里咕咕叫了两声。
陆良坐下来把自己的饭赶快吃完,饭菜的滋味的确不错,营养搭配合理,又不浪费。陆良来不及赞叹,跑到甲板上,杨武正在那里两手插在袖筒里来回蹓跶。油卸下了不少,油轮的吃水已经变浅,船身上浮了一米多高。
陆良说:“快去吃饭,晚上该我值班了,你早些休息。”
杨武一个人在船上呆得无聊,早就想回去了,看到陆良出来,三下五除二把身上装备解下来,把棉大衣脱下来交给陆良,呵着手跑回到生活区。
陆良穿戴整齐,看了看表,早上七点钟,冬天的夜是漫长的,很早的时间夜幕就已经完全拉开了。没有建筑物的遮挡,天似穹庐,繁星点点,陆良心中出现了“江清月近人”的诗句,四周一片宁静,只有两艘并在一起的油轮机舱里传出的隆隆机器声。
海风渐起,卷着寒冷,直往脖子里钻,陆良将棉大衣的领子竖起,双手跟杨武一样拢在袖子里,这样还暖和一些。陆良观察了一下对面过驳的小船,甲板上只留了一个船员值班,守候着接油管的地方,其余的人都在生活区里抽烟吹牛,隔着玻璃看到里面一片烟雾腾腾。
油轮在海风的吹动下,轻微地摇动,站了一会儿,陆良开始头晕,渐渐地他眼前出现了错觉,感觉摇动的不再是船,而是天上的星星,他有些搞不清到底是船动,还是星星在动。同时胃里的不适感也在加重,他努力调整呼吸,尽量控制自己,突然一阵抑制不住的压迫感从胃里传出,仿佛要脱缰的野马,他再也控制不住,陆良知道情况不好,要吐!他赶快跑到船边,双手扶着冰冷的船舷,把头探向海面。胃一阵接一阵地抽搐,哇地一口秽物吐了出去。陆良不停在地吐,直到刚才吃的那些东西全部吐出来,又吐了几口酸水,才停了下来,胃却难受得要命,这种清醒时的呕吐,比酒醉后的呕吐更令人难受。
陆良擦擦嘴,离开船边。为了缓解这种呕吐感,陆良开始想一些往事,尽量将注意力从晕船的感觉中分散开去。该吐的都吐了出来,慢慢的感觉好了起来,时间在他飘散的思绪中一点点过去。
陆良在甲板上一直坚持着,到了半夜时,海风渐起,寒意彻骨,双脚冰冷,陆良有些耐不住了,油轮上的船员都钻进休息区,谁都不再出来,他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跺着脚四处挪动着。
突然港口的方向亮起了灯光,并向陆良的方向慢慢移动,看样子是有一艘船开了过来。陆良仔细观察着这艘船,等它走近了才看清,是码头上的拖轮,陆良不知深更半夜谁会跑到这里来。
拖轮与近驳的油轮靠在一起,有两个人从拖轮上爬了上来,陆良怕他爬到这艘韩国船上,又不知他们是否办理了登船证,就走了过去。就着船头的灯光,陆良意外地发现,上来的竟然是雷永青与吴加时,两也同样穿着厚厚的棉大衣。
他们向油轮的方向走过来,陆良看到雷永青镜片上反射的灯光,一闪一闪的。他们两个人围着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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