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悄然流露出一丝笑意。
吕舒勤道:“孤命你领五万都卫军南下平叛,务必在三月之内平息南方二州的乱子。”
马志远抬起头来,高声道:“臣遵诏,三月之内必然凯旋归来,如若不能,臣定提头来见!”
吕舒勤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马志远倒是比赵文奇要听话得多。赵文奇太过无礼,若非看他立下过太多大功,又是武道第一人,吕舒勤哪里容得他放肆。
张良元皱了皱眉头,他倒是没想到赵文奇这般行事,丝毫不卖王上面子。眼见王上已然下令,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叹息一声,退回队伍中。
朝会结束,齐国诸臣如潮水般散去,张良元走在最后,心中总有一股不安之感,令他烦躁万分。
“丞相大人。”一道浑厚的嗓音自他身前响起,原本低着头的张良元抬头看了看来人,旋即面色一沉:“骠骑将军,王上命你出征,你不去准备,还待在这里作甚?”
马志远哈哈一笑,朝张良元拱了拱手:“正因我即将出征,才特意来与丞相大人道别。”
“不必。”张良元冷笑一声:“马志远,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南方二州的叛乱跟你有关系。”
“丞相大人,你可不要血口喷人。”马志远脸上满是无辜,“我马志远对大齐的忠心苍天可鉴。”
张良元似是听到了什么顶好笑的笑话,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才直起身子来。
“好一个苍天可鉴。”张良元脸上满是不屑,“反骨之人,竟敢在此称自己忠义,当真可笑。”
马志远面露无奈之色,苦笑道:“老丞相,这都什么年代了?天岚三〇五年了,大唐都亡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谈什么反骨…”
张良元也不去理他,拂袖而去,留下一句话来:“马志远,你好自为之,可别一去不返!”
马志远挠了挠头,此刻人已走个精光,他迈动步子往宫外走去。
出口处,有一中年男人正负手而立,似在等待。即使穿着下人的衣服,却依旧掩盖不了他不凡的气质。
见到他,马志远顿时眉开眼笑,当即搂住中年男人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道:“霁旬啊,一切还真是都如你所料一般。张良元那老狐狸果然妄图让赵文奇代替我出征,当即被赵文奇拒绝。”
说到这里,马志远还有模有样的学起了吕舒勤与赵文奇的对话,接着笑道:“我当时看到赵文奇让那吕舒勤吃瘪,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这倒真不是赵文奇故意的。”宫霁旬道:“传闻吕昭死前曾与赵文奇约定,要赵文奇保护吕舒勤十年,期满后则任其离去。而吕昭又对赵文奇有大恩,后者自然答应。这五年来也都时刻待在王宫之中,未曾离开半步。”
宫霁旬轻笑了声,“不过也是因为他一人挡住了无数刺客,才让吕舒勤活到了今天,不然我们的计划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想必吕舒勤那废物此刻心里还怨着赵文奇呢。”马志远不仅对齐王直呼其名,话语也是越来越放肆:“真不知先王那般英雄人物,怎的生出了这般废物儿子。”
宫霁旬默不作声,在他看来,吕舒勤倒是没有马志远口中说的那般不堪,但也无甚过人之处,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而已。
不过坏就坏在这普通上,一个普通人,又年纪轻轻,如何能守得住外有强敌,内有忧患的偌大齐国?
他若老老实实,只做个守成之主也就罢了,还偏偏要当那一统九州的千古一帝。多年来穷兵黩武,使得齐国七州之地如今已是千疮百孔。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当下九州之上的三国君王全都十分年轻。其中以雍王李鸿徒最负盛名,而宋王赵轻玄则最遭人嫌弃。至于齐王吕舒勤,也仅仅只是比赵轻玄好一点罢了。
对于吕舒勤这个年轻君王,宫霁旬的评价只有寥寥八个字: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今天稍微晚了些,实在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