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已死,你来提督东厂,朕相信必不会让朕失望,那这西厂却又未免显得有些鸡肋,你觉得职司该如何划分啊?”
“这。。。”徐宝思索一番,随后回道:“回陛下的话,东厂之职司原便与锦衣卫有所重叠,成祖之意奴婢妄自揣度,当是为了让两者争而竞之。
不过如今娘娘遇险,可见两者的监察都出了纰漏,而这纰漏所在便在于两者为了各自利益互相争夺,做事互为掣肘,导致不能一心为陛下所用。
所以以奴婢愚见,不如让西厂掌内宫监察之权,另可居锦衣卫与东厂之间作一平衡。若查到厂卫只见有龌蹉之事直接禀于陛下,如此则天下大小事,百官大小情具可为陛下所闻。”
“嗯。。。是个主意。那便按你所说的试试,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还有一事。”徐宝又说道:“奴婢初领东厂,整合内外恐怕需要费些手脚,西厂甫立人员匮乏恐怕更是难堪大用,这中间的间隔奴婢想要施展一番,将东厂原本的架构职司做一番调整,裁撤冗司冗员,精简人手,还请陛下应允。”
“你想如何做?”
“奴婢此时还只是一个想法,笨嘴拙舌恐怕一时说不明白。。。”
“无妨,离着早朝还有两个时辰,怀恩,你去拿纸笔来。你就在这写,在这说,朕想听听。”
“奴婢遵旨。”
两个时辰匆匆而过,五更天将至,太和门前广场上文武群臣三三两两的聚集成几小群。天光黯淡,露夜凉寒,他们缩手缩脚的低声私欲着,为一会儿的早朝做准备。
两乘官轿同时落下,商辂和彭时同时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两位可是今天的主角,恐怕要有一场大戏要唱。
十几个官员涌了过来行礼,其中一个问道:“商老、彭老,一会儿早朝上听说陛下便要下旨组建西厂,咱们该如何应对,还请二位老大人示下。”
商辂摇摇头叹了一声,径自穿过人群走到金水桥前站定。众人不解却又不敢阻拦,只得看着彭时。
“示下?”彭时目光在这些官员的脸上扫过,将他们胆怯又兴奋的表情收入眼底,随后目光又越过他们看向其他那些没有过来却把耳朵竖的高高的鼠辈,冷笑了一声:“要老夫说些什么?满朝文武在这太和门前怕不有百人,可过来询问老夫意思的只有你们这十几个,老夫的意思,重要吗?”
又一个中年官员站出身来义愤道:“本朝已有厂卫横行,再添一西厂,百官又有何心为政,百姓更难免再遭劫难。我辈虽位卑言轻,但只彭老大人一句话,情愿豁出性命,为万民请命!”
“对!为万民请命!”
“不惜性命也要谏此乱政!”
“对!彭老大人,只要您一句话。。。”
彭时摇摇头,微微一笑:“问老夫的意思?呵,老夫决定听从陛下的旨意。”
“好!我们便。。。”
“嗯?”
“额。。。”
“啊?!听,听从?不劝谏吗?”
“无用之功,何不存此性命留待来日。”彭时说着话也同刚才商辂一样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贤弟作何感想?”商辂问道。
彭时叹了一声:“为民请命?不过是想青史留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