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州兵到了,我去通禀督师!”
......
远远,隔着约莫三里地,蓟州兵马正以骑兵牵头,步卒三列的阵型前进。
不同于营中大战将近的气氛,这边从上到下的将校和普通士兵们,个个都显得十分放松。
王保骑在马上,身侧挂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是第几天了?”他有些满不在乎的问道。
闻言,一旁骑着马的家丁道:“回大帅,第五日晌午,看情况,孙督师应该等急了。”
“哈哈哈!”
王保一点没担心,反倒是直接笑了出来:“孙传庭,一个当了四年官的文举人而已,给他个下马威也好!”
家丁也道:“大帅说的是,这样儿的新督师,以为能凭着陛下的宠信就为所欲为,就该给他点儿教训瞧瞧。”
不多时,一行人慢吞吞来到了大营门口,接到消息的孙传庭正和各镇各地的总兵、将军们等候多时。
孙传庭眯着眼,道:
“王大帅终于肯来了?”
张万邦也在这等,倒不是说怎么样,主要是他自己等得也很闹心,忍不住上前喝道:“王保,你怎么回事?”
“各镇兵马,就只有你蓟州逾期,还逾期了五日!”
王保尴尬一笑,赶紧下马,道:
“不好意思啊张帅,路上在蔚州遇见了些许贼寇,与之大战几回,帮你剿灭干净送过来了。”
张万邦一愣,这才发现打前的那些蓟州骑兵们手里都提着三五个首级。
“蔚州?”不等张万邦说什么,大同副总兵徐寿辉蹙眉说道:“你确定是在蔚州遇见了匪贼?”
王保没有注意到徐寿辉眼中的鄙夷,直接将一颗首级扔给了他,道:
“是啊,蔚州的焦山,囤聚着一伙匪贼。不是我说,蔚州是哪位将军的辖地,怎么出了匪贼尚不自知啊!”
“这次本帅率军路过,正好顺手帮你清剿干净!”
徐寿辉看着手中这颗约莫是个中年男人的血淋淋的脑袋,怎么看也不像是穷凶极恶的山贼。
听了王保的话,他更是愤怒不已,直接将首级掷于地上,大骂:
“放你娘的屁!”
“蔚州是老子的辖地,匪贼早让我清剿干净,焦山脚下只有一个村庄,根本没有匪贼,你这是剿的哪门子的山贼?”
说到这里,徐寿辉冷冷一笑:
“王保,你可知道杀良充功是什么罪名?”
“逾期不至,杀良充功,居然还敢污蔑本将辖地有匪贼!”
的确,徐寿辉的本事,大同将领们都是清楚。
要说谁的辖地最干净,那也非徐寿辉莫属了。
徐寿辉的经历和王保之兄王威差不多,都是凭借战功升迁,从小兵一步步做上来,在大同诸将中,威望仅次于张万邦。
此刻听见王保污蔑徐寿辉辖地有匪贼,第一个不干的就是蔚州守备韩荣,这事可是关乎到他今年的政绩。
他站出来澄清道:“我就是蔚州的守备,焦山名册尚还摆在我的守备府中,焦山根本没有什么山贼!”
“我看,你就是畏惧督师惩处你逾期五日未到之罪,杀良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