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的玻璃门上,紧贴着一张走样的脸。
能在大白天出现的,当然不是狐狸精。
那是个人,之所以会被我第一眼看成狐狸,是因为对方的眼睛。
那双眼睛往下弯,眯得像是两线月牙,但透出的些许眼珠里,却闪烁着狡黠的神采。
再配上其它因为挤压而扭曲变形的五官,乍一看还真就像是一张狐狸的脸!
猴子在我身背后抬高声音说:“瞎瞅什么呢?想吓死人啊?还不赶紧进来!”
外面那人嘴一咧,推门走了进来。
我这才看清,对方居然是个长相很是不错的女孩儿。
女孩儿的眼睛其实很大,但是天生是笑眉眼,一双眸子比之秋水不妥,更像是闪耀的星星,透着古灵精怪。
猴子显然是认识她的,她一进门,猴子就转身去药架上搜罗:“我琢磨你这两天也该来拿药了,怎么地,最近有没有去复诊?”
“你哪那么多废话,好好瞅着点,别给我拿错药!”女孩儿不客气的说道,一双狡黠的像是狐狸般的眼睛却一直在我身上打转。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竟直接向她伸出右手:“你好,我叫三七。”
女孩儿怔了怔,眼睛眨巴了两下,居然伸出手和我握了握:
“你好,我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体育老师那个劈腿的前妻,刚好是数学老师。所以教我数学的体育老师教导我:谁要敢给我出数学题,饶不了他!”
我缩回手,两手交叠垂在身前,“我真叫三七,我爷是卖野药的,三七是药材。我是被爷捡来的,他不让我跟他姓。”
女孩儿瞪眼看了我一会儿,眼珠突然向下一斜,我吓得赶忙往后一蹦。
女孩儿哈哈大笑,转向猴子笑道:“招大夫,这是你朋友?新搬来的?我怎么看着跟个二傻子似的?”
猴子扑哧一乐,“你别逗人家了,他跟我是同行,学弟,都是邻居,你指不定什么时候得找他帮忙呢。”
女孩儿诧异的看向我:“你也是医生?看年纪不像啊?”
“我还差一年毕业。我……我学兽医的。”
“嘿!看着挺老实的,怎么拐弯儿骂人呢?”
我忙说:“没没,我学的专科就是动物医学。”边说边暗暗朝猴子指了指,示意拐弯骂人的另有其人。
女孩儿又瞪了我一眼,从猴子手上接过药,说了声‘记账’,转身就走。
直到她走出门,不见了身影,我还在发呆。
“三七,你以前没谈过恋爱吧?”猴子问我。
“还真没有。”
我说我刚到川菜馆打工那会儿,倒是有个女服务员对我有点那意思,可男女感情这点事,要是不来电,用胶水粘都不管用。也得亏是没跟她有发展,因为后来我听人说才知道,那女的一早就跟后厨的一个胖厨师不怎么干净。
猴子点点头,说:“那就对了,单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是看上人家了。”
我没反驳,我发誓,在这之前,我绝对认为‘一见钟情’得是改成‘一日定终身’,前提还得是一击正中靶心,因为‘结晶’不得不互相凑合那种。但貌似刚才见到的女孩儿,让我对这个词的认知有了颠覆性的改变。
我问猴子:“猴哥,这‘皮蛋’(我老家惯常对调皮捣蛋小孩儿的称呼,除了皮蛋,还有皮猴子之类)住附近?她叫什么名字?”
猴子莫名的两眼放光:“你连这都能看出来?”
我一愣,“怎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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