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发生了,不能改变的。”
我心中一惊,回过头,就见面具和尚不知何时竟来到了身后。
半黑半白的面具,昏暗中看起来诡异得很。
“你的朋友,注定是要遭这一趟罪的。不过他不是王奔,只是感同身受,并不会真正损伤。”
面具和尚叹了口气,向我伸出手:“拿来吧。”
跟着轻声说了一句:“兰给你的。”
我将随手揣进兜里,至今没看明的物件掏了出来。
那是一个竹管,只有拇指肚粗细,像是竹子,又像是璞玉按照竹节的造型雕琢成一样,透着晶莹。
面具和尚将竹管接了过去,打开塞子,将管口抵在了自己的左心口。
接下来,我就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只见他僧袍渐渐凹陷进去,那并不是人的皮肉被挤压造成的。而像是……像是他心口的位置,是空的。
就像是,僧袍下,遮着一个碗口大的洞。
“我是无心之人。”和尚淡淡说道,将重又盖上的主管递了过来,“这女子是因当年那桩祸事累及性命,我会将她超度,同时也是替某人了结一份孽障。”
“某人是谁?”
“他就在下面。”面具和尚一只手竖立胸前,另一只手指向下方。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诧异地发现,他指的,居然是“学生”。
我来不及想面具和尚是什么意思,因为这时我已经看到了堪称人间惨剧的一幕。
我看到学生正在用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钳子,一颗一颗的拔吕信的牙。
我看得睚眦欲裂,立时就想下去阻止,可忽然之间,却发现自己不能够动弹了。
背后传来面具和尚的声音:“他没事的,不用担心。现在,我将这面具给你。而后,你要记住这几个人,待等此事了结,便去找他们,然后按照我教你的去做。”
一只枯瘦却细嫩的手伸到我眼前,朝着下方指点。
我本不想跟随指点,但行动以及目光完全不受控制。
和尚总共指了三人,我被迫记住了三人的模样后,和尚将一样事物塞在我手里。
我行动受制,不能看他给我的是什么,就觉得,那像是一层皮革。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大脑几乎出于空白状态。
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学生”狞笑着,一颗一颗拔光了吕信满嘴的牙,而后,刀光一闪,将吕信的舌头连根割了下来。
“给他上点药吧,咱家说了,今儿不杀生。”
这是孙老头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后,“学生”将一包药粉胡乱倒进吕信嘴里,继而像提着一具皮囊一样,跳下高台,弓身进了左边暗道。
“走吧。”
随着面具和尚这一声低语,我身体恢复了行动能力。
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实在让我感到震撼。我恨不得把那“学生”碎尸万段,但恢复的理智告诉我,此时还是跟随面具和尚离去的好。
按照来路返回,面具和尚率先迈上了台阶,却没有落下任何一个台阶。
“你只要记住,要得知真相,逢九莫踏便是。眼下,却是不避刻意而为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和你一样,曾经为王。现如今,是罪人。”面具和尚念了声佛号,“此一别,你我再见,应当是一年后的今日。我有一事相求——再见时,就在那个地方,把我烧了。七颗舍利子,你拿两颗去用,剩余五颗……呵呵,是我想多了,身为十爷,你哪能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物尽其用。就只把我烧了吧。”
我脚下一顿,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脱口问道:“你是建文帝?”